楚斩天与楚函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萧亦若不是晕了,阿苗又如何会出现在信王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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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丽的房间内,青瓷莲花台上染着带有宁神静心的熏香。淡粉色的纱帐伴随着微微摇曳的水晶珠帘,发出清雅的声响。阿苗从昏迷中睁开眼帘,望着温婉唯美的房间,摸了摸身上如丝细腻的被面,便知道信王还是善待于她,没
有将她丢到哪个角落,自生自灭。
阿苗看向前方的落地花梨木屏风,隐约可见那方偌大的窗户,窗户前放着一只不知是什么材质的花瓶,一只蓝色的花儿插在上头,清雅非常。
“你醒了?”信王端着药绕过屏风,瞧见正准备靠坐在床头的阿苗。
阿苗看了看信王,嘴唇翕动一下,终是没有出声,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信王坐在她的身边,“你的丫鬟都受伤了,在下层养伤,你这人这么挑剔,不喜欢别人近身伺候,倒是与我很像。”
“所以三天来,都是王爷您照顾我?”阿苗发问。
信王微微颔首,端着盛有汤药的碗,试了试温度,要喂她吃药。
“我自己来吧。”阿苗抬手要去拿信王手中的汤药。
信王随她拿去,复又道:“你对本王的疏离,是因为萧亦?”阿苗早就猜到,信王肯定会这样问的。那日在盈雪庄的雅间内,三名侍卫事后定然会禀报给信王的。那时候东哥脱口而出的那句:你是弟妹。信王再是笨蛋,也会清楚她
与萧亦的暧昧关系。
尽管知道在聪明人跟前是不允许撒谎的,可阿苗却只能睁着眼睛说瞎话:“王爷,是我任性不想……回来,与亦太子没有关系,你别多想了。”“是么?太子在盘山镇巡查水利,盈雪庄的霹雳炮,你的失踪,以及……”信王噙着一抹浅笑,虽说是笑,却未达眼底,反而让人觉得清冷异常:“若还有一次,本王绝不会
善罢甘休。”
阿苗低着头,不再说话。等阿苗吃完药,信王对她道:“隔壁就是湢室,温泉水已经泡好药,你不舒服就去泡泡。”说完这句,他起身又叮嘱道:“就算你不习惯陌生人伺候,但也让其余的婢女伺候
你沐浴泡身子吧,泡一泡你也可以少遭点罪。”
阿苗小声道:“不用了,我可以自己……”
“要本王伺候你沐浴?本王倒是不介……”
阿苗急急道:“不敢,不敢让王爷来操心,您还是让婢女进来吧。”
信王颔首,转身出了这间屋子,在外头的婢女道:“青缕、青幽,你们可要小心照顾好王妃,若还有差池,提头来见。”
“尊。”
信王看着两名婢女行进雅间,又听得内里窸窸窣窣的声音,以及阿苗询问婢女有关冷舞与洛洛的情况。
他若有所思地站在外头良久,最后轻叹一下,来到甲板过后轻松就跃到另一艘用连锁捆在一起的船舫之上。
船上的侍卫瞧见信王立即跪下叩拜。信王直接进入船舱内,是一个布置简单却不失雅致的临时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