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希望待会儿太子殿下出来时,瞧他这么识趣,没听墙根,那么这次被宣明帝罚禁足的事儿,就澄清了,与他没有关系,不然,太子殿下误会一下,他这老骨头可
没法再回御前做副总管了。
这是蓝公公的心思,而里头的萧亦与楚函一直不说话。
萧亦自顾自地来回踱步,楚函候在旁边,只等着萧亦走够了,好说正事了。
许是知道蓝公公很识趣,将人都支走了,萧亦站定,“你说吧,知道孤要听什么?”
“她不会有大事,今儿温泉汤池水还运进王府,另外又有一队人赶着车前去雪山,只要温泉汤池没断,信王就还在给她治病,若是没有善待她,没必要这么做。”楚函道。
“那个男人骂她打她怎么办?”萧亦藏在袖中的手攥紧,是真的不是滋味。
楚函道:“臣理解殿下心意,信王待她好,心内不好受,待她不好,也不好受。”楚函说着说着,眸光微微黯淡些许。
说的是萧亦的心情,可何尝不是说他自己呢?可是他连待她好,或是待她不好的资格都没有了。背负着悔意,荣国公府楚家前途的晦暗。有时候他还挺羡慕信王的,起码可以名正言顺地将她绑在身边。哪怕她连正眼
都没给予,可……那也比自己好上太多。
思及此,楚函微微抬眸,掠一眼焦灼难安的萧亦,又一次垂下头。
萧亦也很好,可以吃醋,可以懊恼,可以想方设法将她抢回来。
而自己呢?只能帮着他,只因,这样的话,是给荣国公府日后不被灭去九族的机会,也是他能做的,唯一帮她与心爱的男人在一起的机会。
不作就不会死,楚函真的觉得自己作死一回,而现在正在试着挽救。
还是让他也生不如死,却谁人都不敢说的生不如死的虐心酷刑。
萧亦道:“孤一直在想,昨晚上那男人是怎么知道孤的行踪的?”前一刻还站在屋顶,无声陪伴着娇娇媳妇儿的举动,傻站在屋顶,让他气的半死。人前好像与娇娇媳妇儿多亲昵呢。结果进娇娇媳妇儿的屋子都畏畏缩缩的,虽然是好事
,但萧亦看信王何止鸡蛋里挑骨头,是没有骨头都浸泡在醋缸子里怎么都不是滋味的一种情况。
楚函道:“臣这边觉无可能泄露,臣一收到东哥传来的消息,就召集死士前去王府,没人有机会泄密,就连臣也是临时才知道殿下在信王府内。”
“东哥也不可能,蓝公公孤套过话,他也不知道,只是暗着孤的要求领着银衣卫出宫。”楚函道:“东哥也是不可能的。”东哥的一切都是萧亦给的,背叛萧亦得不偿失,这笔账,东哥不会算不清楚。而且东哥的家人都被萧亦安排得极好,不可能落入信王的手
上而遭胁迫。
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呢?
萧亦看向书房内悬挂的一副壁画,思绪却没在壁画上头,而是……在想着那夜他潜入娇娇媳妇儿那辆马车前,所有的一切。东哥不能怀疑,其余没有人知道这件事。那就是不小心被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