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屋,看见的是信王坐在院子里,清雅地品茗,不知道等她出来等了多久。
“本王还要赶回京城,少铭会护送你,你不高兴身上中了药,没力气,那也受着,谁让你不听话呢?”信王现在倒是不再说只说一半让,让你去想另一半的话。
敞开天窗说亮话。
阿苗没有回答,信王也没等她说话的意思。
该说的话说完,他就走出去,翻身上马,马鞭一挥,领着少铭几个护卫扬长而去。
少东对阿苗躬身拱手:“王妃,您还要赶路,上车吧。”
“要去哪里?”阿苗问。
少东没有回答她,瑾芮搀扶着四肢无力的她,上了马车。
阿苗没有得到回应,也就只能自己判断去处了。只是一路上都没经过城镇,甚至是村庄都没有经过。
她只晓得是一直朝西,专门走山道。
连日来,阿苗还是一日七碗药被候,每夜在一个地方住宿,到的时候都是已经有人烧好温泉汤池水,等在那边。
这是算好了脚程。
阿苗想不通,信王这是做什么打算。说他苛虐自己,又精心调养着她的身子。
这个男人的做法,实在是看不透。
走了大概十天左右,终于不用继续走了。在一座山上的木房子住下了。
房子是依山而建,就在半山腰,上下山只有崎岖蜿蜒的小山路,前后都有不少山户。
阿苗在这边住没几天,才发现,旁边的山户其实都是信王的人。
扮成普通山民,让她住在这儿,是信王搭建的另一所囚禁她的牢笼么?
这里是絮儿羊山,连绵的山峦,崇山峻岭,想要跑出去,是不可能的。
阿苗感觉身上的药性渐渐散了,腿脚开始有些力气。也就开始分析现在的情况。
首先,瑾芮等丫鬟不是普通丫鬟,她没法甩开是一回事。甩开了,旁边都是信王的人,也不会让她走远。
但是暂时跑不出去,不等于她就什么也不做。
阿苗是个行动派,心里酝酿一番,就开始动手做东西。
“王妃这是要?”瑾芮看见阿苗拿着纸张裁剪,有些诧异,没看出她在做什么东西,自然就问了。
阿苗道:“做纸鸢啊。”扭头看向瑾芮,哼道:“王爷只是让我吃药、睡觉、关屋子,做个纸鸢都不允许?”
“王妃不要误会,奴婢只是问问,没有别的意思。”瑾芮解释。
但是她可不敢掉以轻心。这次王爷把王妃送到这儿,费了多少心思?王妃做纸鸢,她没看出什么不妥的,可是知道王爷让王妃在这山沟沟里,是要王妃老老实实,不然也不会在路上一直给王妃下
那种药吧?
瑾芮把阿苗做纸鸢的事儿禀给少东。毕竟王妃的一举一动,少东都要事无巨细地给王爷汇报的。
少东眉头皱了皱,道:“王妃做纸鸢咱们去控着她,说不过去。”做好了纸鸢,她也不能跑出屋子去放纸鸢!
少东是这样想的,也就任由阿苗在那边忙活了好些天。
没想到的是,阿苗终于做好了纸鸢,真要放到天上去。这就够少东头疼的了。少东如果早知道会这么为难,打死他都不会在屋里放纸张,屋里的剪刀什么的也收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