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怎么了?”凯文还是觉得跟药汁有关,而奥斯维德有点尴尬,所以语气才这么恼羞成怒。
“我说不上来。”奥斯维德迟疑了片刻,又干巴巴地道:“那老人家的银壶里真的装的是他说的那种补药么?我怎么觉得有点怪……”
他感觉对翅膀和四肢的控制力在莫名减弱,似乎有点力不从心的意味,就好像……
“就好像我快要维持不住现在这个形态了。”奥斯维德沉声道。
只是一说完,他就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好好的从人变成兽类,对他而言绝对不是什么美妙的事情。但是现在说起这句话的时候,他却猛然发觉自己的语气竟然是担忧而遗憾的。
于是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便一脸糟心地闭了嘴,心里暗自觉得自己一定是吃错药了。
然而不得不承认的是,凯文对兽形态的他,要比对人形态的他亲密不少。这大概也是他心里微妙地觉得有点遗憾的原因……
所以其实还是吃错药了,那泼了他一脸的药汁肯定不是什么正经玩意儿。
奥斯维德一边黑着脸嘀咕着,一边却还在奋力加快速度。
他能感觉到自己应该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所以速度越快越好,越早到达目的地越好,否则两个人单凭两条腿得追到什么时候才能追上那个声音?!
不得不说,皇帝陛下别的不提,耐力真的远超常人。
在他发现自己身体不太舒服越来越难以操控后,又驮着凯文飞了近一整夜,并且全程没再提过半个字。他依旧每隔一段路就会落地,跟凯文重新感应一下那个声音,再沿着正确地方向继续前行。
在这期间,他们又拦下了四支浩浩荡荡的朝圣大军,甚至不止是来自于金狮国的,还有一部分来自于北翡翠国乃至巨兽人族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凑到一起的。
意识清醒过来的时候,北翡翠国的一拨士兵跟战斗种族出生的巨兽人差点儿打起来,鸡飞狗跳。
在这种时候,凯文他们自然没那个精力也没那个打算,去按照城邦或者种族来划分人群。他依旧是找到能够起领头作用的人,让他们带领那些人群转头直奔静默谷。
这一夜的整个行程中,奥斯维德时不时会跟凯文交流几句,但是从语气和声音上都听不出半点问题。
于是凯文一开始的担心便慢慢被压了下去。
然而天亮之后,在飞越过一片雨林和山群时,奥斯维德突然又开了口:“如果沿着这个方向下去,不再变向的话,我们就到大陆南岸了。”
他这一次开口,声音跟之前的状态完全不同,明显透漏出一股难以掩藏的疲惫感,显得格外干涩沙哑。
凯文一听便皱了眉,二话不说拍了拍他的脖颈,道:“落地。”
奥斯维德哑着嗓子回道:“不是因为累,是因为喉咙口烧得厉害。”
“不管是不是累的,落地。”凯文斩钉截铁道。
他对奥斯维德的性格太了解了——这人可以接受别人的协助,也可以放下身份充当一个协助者,但是不能忍受完全倚赖别人。但凡跟他相关的事情,他就一定要真实地参与进去,根本不可能老老实实地呆在某一处,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去解决麻烦。
这其实跟他皇帝的身份是相违背的。不管从大局来说,还是从身份地位来说,都没有哪个皇帝会凡事冲在最前面。
要说不知道“皇权”两个字怎么写,皇帝本人疯起来远比凯文更胜一筹。
但是这就是奥斯维德的本性,连骨带皮都是硬的,绝不服软也决不龟缩。
如果凯文不坚决一点,奥斯维德就算再难受都不会主动开口说要停下来,死也要撑到最后。
“不落地?”凯文态度强硬地又问了一句,而后二话不说坐直了身体,单手按着巨狼的脊背便直接翻身跳了下去。
且不说天狼的飞行速度有多快,光是这高度,跳下去就能直接砸成肉泥,别指望活命了。
“你疯了?!”奥斯维德被他这举动吓得魂差点儿飞了,忍不住吼了一声而后压下身体,离弦之箭一般俯冲下去,在半空中险险接住了凯文,然后无奈地滑翔了一段距离,心不甘情不愿地落在了一块山石上。
山石边有块天然的凹进去的石洞,好歹能挡点山风。
落在石洞里的时候,奥斯维德的状态已经差极了。
这山洞非常浅,他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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