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觉得夫子高不高明,”
“你是怎么看出这些的,”老先生奇怪道,“如果那个老头子,本來就不是这么想的,只是觉得应该收徒,便收了呢,”
“夫子心意难测,不过……”秦墨拿起茶杯,品了一下,道,“若是他还站在人族的立场上,就一定会算计东鉴的,所以他绝对不是想收就收了,应该谋划了很久,这次学宫考核,他却去了西域,也许是去查探什么吧。”
老翁面色古怪,突然想到了前面那段话,问道:“佛是出自你口,”
“这个……”秦墨突然发现遗漏了什么,因为老翁并沒有问询过他的身份,但却是无话不聊,十分的投机。
此时谈及东鉴,却忘了这件事,不由有些尴尬,吱吱唔唔了半天,才说道,“之前与他有一面之缘,这不,聊一段,就说漏嘴了。”
“说漏嘴了,”老翁看着的他神情古怪。
秦墨顿时无言以对,说漏嘴就代表他早知道有佛,不然怎么会说漏嘴了。
好在,老翁并沒有追问,而是泡着茶,叹息道:“这人族大事,你我闲聊也是无趣,天塌下來自然有高个子顶着,來,喝茶。”
内城,一座豪门内。
“你说,他最近什么都沒干,一直在家里待客喝茶,”这正是姜府,问话的人却是姜家家主姜瑜。
“沒错,偶尔会有学宫的学子前來探访,今日甚至连那位学宫的九先生也來了。”说到九先生时,这名探子有些厌恶,“后來九先生走了,他就去了隔壁喝茶,却也不知道在聊什么,不敢太靠近。”
“他是打算赖在皇城不走了吗,”姜瑜捋着胡须沉吟了起來,突然他转身问道,“那位老翁的底细查清楚了吗,”
“查清楚了,只是个普通的教书先生,年轻的时候在学宫了打过杂,有点学问,门下有个弟子,一直在照顾着他,沒有什么特殊之处。”探子回道。
“如此说來,这个老翁是不知道他的身份,这才把房子租给他的了。”姜瑜思忖道。
“家主,要不要把他给……”探子做了个割喉的动作。
“你哪來的胆子,敢生这般想法,”姜瑜的脸一下就冷了下來。
“不过是个无人问津的老叟,杀了也就杀了。”探子嘀咕道。
“你说的到很轻松,可若是被巡检司查到,你去顶罪吗,”姜瑜冷道。
探子顿时不言,自轩辕陛下定人族之法时,便有“以强凌弱者,当斩首”的罪名,而巡检司是最喜欢这种事情的。
这个弱说的可不是会修为弱,说的是普通老百姓,姜瑜到不是怕这法,即便圣皇在世,姜家也不怕。
而是传出去不好听,身为古世家,圣皇后裔,却以强凌弱,这要是传出去,会被千夫所指。
他姜瑜宁愿大庭广众之下砍了秦墨,也不愿对一个普通的老叟下手,而且欺辱老者,罪加一等。
“继续盯着他,我不相信他一辈子都不离开皇城,他总有出去的时候吧。”姜瑜说道,“另外,你去探探张家的动静,暗中提醒他们不要乱來,我古世家什么都不多,多的就是时间,跟他耗得起。”
圣皇宫。
“你说他住下來了,”北辰地皇问道。
“沒错,他住下來了,这个小子还真让人猜不透。”天鉴司这段时间一直关注着秦墨的一举一动。
事实上整个皇城的上层都在关注。
“看來是有高人指点。”北辰地皇笑着道,“各大世家该被恶心死了吧。”
“可不是吗,张家损失了一位帝尊,那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本想着在他离开皇城后把他抓起來报复,却发现这小子跟着学宫的六先生出去兜了个圈,又回來了,而且还干脆找了个房子住了下來。”天鉴司笑着道,“成天在各大世家的眼皮子底下晃悠,不是跟着李家的小子去烟雨阁,就是去隔壁老翁房子里喝茶,要么就干脆在家里吟诗作对,据说,张家已经有些耐不住性子了。”
“这小子是故意的。”北辰地皇一语断定,又问道,“殿下怎么样了,”
“自从那日之后,殿下成日在寝宫不出,却不知道在做什么。”天鉴司说道。
“殿下看來,还不死心啊,不过之前她赌输了,应该不会亲自动手去做什么吧。”北辰地皇说道。
“如果张家强行出手,管还是不管,”天鉴司问道。
“他背后不是还有个高人嘛,只要殿下不动手,我们该做什么,还做什么。”北辰地皇笑道。
“看來几大世家,还得吃个哑巴亏。”天鉴司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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