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攻伐,连盘家都不例外,只是都没有撕破脸皮罢了,况且……”
“况且什么?”
“入主中州最大的障碍不是古世家,而是学宫。”道主说道。
“学宫?”想到夫子离世之后,学宫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包爽有些伤感,问道,“学宫能怎么样?”
“学宫才是真正的障碍,你以为圣皇在人们心目中真的就不存在了吗?”道主笑着道,“并非如此,只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又都是大事,玄黄大界消失,天道消失,夫子离世,这对人族打击太大了,加上道一又没有作为,人们心底才慌乱起来,在那种无助中,吾道门才能有机可趁。”
说到这里,道主一脸凝重,“但人们心中对圣皇的信仰永远都不会消失,除非我们能够有数万年的时间。”
包爽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即便他心底对圣皇的信仰也没有消失,只是以前从来没有人告诉他要去信仰圣皇,但从他出生,圣皇就在他心底是个天,雷打不动。
“万一第九代圣皇出世,我们岂非徒劳?”包爽担忧的问道,但他又很期待,说实话,如果有圣皇在,谁会信这个劳什子的无量天尊,谁会去信那个阿弥陀佛?
可没有啊,人族又需要凝聚力,包爽才这么尽心尽力的去做,即便日后道门真的成为了人族的信仰,依旧不能取代圣皇在他心底的地位。
“若是第九代圣皇出世,便是人族的希望所在,即便如此,我们也并非徒劳,至少道法得以弘扬,只不过在人族多了一个像学宫一样的存在罢了。”道主笑着说道。
“你这老头似乎什么都想好了,不过,你刚才说学宫是最大障碍,为什么?”包爽说着,又猜测道,“你不会觉得学宫里会出一个圣皇吧?”
道主没有解释,他突然拿出了一个小人,这小人是第七代圣皇蚩尤,看起来栩栩如生,有一种不怒自威压迫感。
包爽看到这小人,却很奇怪:“我见过,这是中州的一个神秘人雕塑出来的,这跟学宫有什么关系?”
“关系很大。”道主严肃道,“这个神秘人若是猜的不错,应该是秦墨,他雕出这些东西,其实是在弱化圣皇在人们心中的地位。”
“什么,是秦墨?”包爽大吃一惊,“等等,我有些不明白了,你说他雕出这东西,是在弱化圣皇在人们心中的地位?为什么要这么做?而且,这不是帮了我们吗?”
道主却摇了摇头,道:‘恰恰相反,当圣皇的地位弱化,他便会成为人们潜在的记忆,随着这样的小物件,不断的被传说下去,也许再过个一万年,人们也许对圣皇没有现在这么崇拜,但人们依旧会记得圣皇,在人们心中,圣皇的形象依旧如之前一般,没有丝毫减弱。”
包爽听的似懂非懂:“你继续。”
“弱化圣皇,也就是在弱化信仰,再过个几百年,我们要想传道中州,几乎不可能,人们不可能会真的信我们,这秦墨真正想做的事情。”道主看透了本质。
“这个家伙,城府依旧啊。”包爽听了一生的冷汗,但想了一会,突然笑了,“哈哈,我就说嘛,这个家伙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
“你竟然笑得出来?”道主盯着他。
“嘿嘿。”包爽灿笑一声,赶紧扯开话题,道,“这么说,学宫教那些琴棋书画,也是有目的?”
“这到不是,琴棋书画夫子存在时就已经在做了,只不过,夫子没做完,如今道一和秦墨在帮他做。”道主笑着道,“这也是一种传承,属于学宫的传承,只不过学宫不需要信仰,但人们日后都会敬畏学宫,这是一股很可怕的凝聚力。”
包爽终于明白了,却摇了摇头,道:“看来这个家伙清醒了,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道主白了他一眼,心底叹了口气,嘴上说道:“你若是觉得幸苦,便把事情多分给师弟们,一个人总是做不了所有事情的。”
“不行!”包爽的干劲立即上来了,“他们我不怎么放心,尤其是现在这种情况,这些家伙太毛躁了。”
道主一听,冷道:“既然如此,你出去吧。”
包爽还想说什么,见老师闭上眼睛,暗自嘀咕了几句,便离开了凌霄宫。
当他走到宫外,看着欣欣向荣的道门,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一个人:“你现在在做什么?”
包爽的目光投向了北方,自从与黄莺分别后,他便再也没有她的消息了,有时候他真的很羡慕秦墨,因为他能够舍弃一切,痛痛快快的爱一场,可他不能,他有理想,有抱负,他不能放下眼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