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顾承亮就带着一包样品和印刷精美的资料出门了。江城也有著名的酒厂,而且不止一家,他也要上门去碰碰运气。
辛蕙看着他穿戴得整整齐齐,拎着鼓鼓囊囊一袋东西出门,不由得就想到那些在写字楼里窜来窜去,逢人就陪笑脸的产品推销员。再一想,他现在不就是个产品推销员么?以前他何曾干过这个,一毕业,他就进了一家游戏设计公司,离职的时候,他已是高级设计师,虽然忙起来的时候昏天黑地,但那却是一份薪水颇高,又很体面的工作。
送走顾承亮,她转过身,桂妮妮在她身后,“怎么,心疼了?”
她不承认,“有什么心疼的,他是在替自己打工,吃再多的苦,也是应当应分的。”
“这就对了,我要是能当老板,我也会这么拼命。”桂妮妮伸着懒腰,问她,“接下来做什么?”这是周末,不用上班,她提着建议,“世贸天地开业了,我们去看看吧。”
辛蕙否决了她的建议,说:“去超市买东西,做一顿好吃的,赶紧穿衣服,跟我一起出门。”
桂妮妮怪叫,“超市?我也要去?”
“我一个人哪拎得动那么多东西,当然要带个打工的了。” 她催着桂妮妮,“你快点。”
桂妮妮气个半死,“你还说你不心疼!你能不能诚实一点?”
两个人去超市,走在路上,要过一个车流很急的十字路口。红灯的时间停得有点长,她们站在斑马线后面,前前后后都是人,夏天的太阳来得早,九、十点钟就晒得人头晕,辛蕙等着等着,就觉得眼前忽然一花。
刚好红灯结束,桂妮妮走出两步,发觉她没跟上,回过头:“发什么楞呢?还不快走。”
她回一下神,闭了下眼睛,才赶紧跟上了。
到了超市,两人先去了楼上的生活用品区买一些必需品。宽阔的走道中央,一溜的打折商品,小山似地堆满在活动花车上。桂妮妮在一辆摆满卫生巾的花车前停住,一边选着,一边问她,“你要不要也买点?”
辛蕙的脸色忽然白了一白。
桂妮妮只顾着低头挑东西,左手放起,右手又放下,根本没注意到她的神情变化。她站了一会儿,说:“妮妮,我有点尿急,憋不住了,我要去一下洗手间,你先挑着,等下我来找你。”
桂妮妮抬起头,还是尖嘴利牙的,“懒人屎尿多,就你事多,快去快回。”
她从卖场出来,看见洗手间的指示牌却并没有拐进去,而是乘着自动扶梯到了一楼。她记得超市的旁边就有一家连锁药房,出了门,用了不到两分钟,她就进了那家药房,很快她就出来了。然后她又回到超市,顺着下来的路再上去,这一次,路过洗手间的时候她走了进去。
几分钟以后她出来了。
桂妮妮在卖场里等她已等得不耐烦,超市太大,货架琳琅满目,恨不得堆到天上,她怕走远了以后,俩个人会像捉迷藏一样你找我来、我找你。所以她基本在原地转圈,没怎么动。
等了半天,她终于等不及了,摸出手机给辛蕙打电话,一拨通,就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手机铃声。转头就看见辛蕙朝她走了过来。她刚想抱怨一两句,却突然发现辛蕙的脸色不太好,她语气顿时一变,“你怎么了?”
关心的话刚说完,她却又没心没肺地接一句,“你这个样子,就像大姨妈来了一样,是不是痛经了?”
辛蕙的脸色更难看了,身子摇了摇,勉强笑出来,“不是,刚才排队,等的时间太长,有点难受。”
桂妮妮立马义愤填膺,“这么大的超市,只搞几个蹲位,我上次也是,排队等了半天,还有人插队,差点吵起来。再以后我就学乖了,不放空了不出门,你也长点记性。”
她没力气多说话,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虚虚地笑了笑,点了点头。
两人从楼上转到楼下的生鲜区,桂妮妮推着车,她机械地跟着。桂妮妮说要不要买条鱼,她说好,等超市的服务员杀好鱼,她把鱼搁进购物车就走,桂妮妮追上来提醒她,“你买了鱼,总要买点葱姜蒜吧。”她这才像想起来,折过身,又回到蔬菜区。
折腾了半天,总算把需要的东西都买齐了,回来的路上,她却突然想起来,绿豆忘了买。
天热,她本来想熬一锅绿豆汤,等顾承亮回来的时候给他喝的。
桂妮妮就说:“你怎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丢三落四的,我知道顾承亮来了,但你也用不着激动成这样吧。”一路上嘲笑了她半天。
她手里拎着东西,就觉得脚步变得很沉,她说:“妮妮,你走慢点。”
桂妮妮额头上已开始冒汗,看一眼天上的太阳,无奈地停下来等她,“你快点,晒死了。” 走几步又停下来等她,“你早上是不是没吃饭?我记得你吃过了的啊。”
她撑着回到家里,洗了手,换了身衣服就躺在了床上。桂妮妮看她像中暑的样子,也让她别动了,然后很仗义地把洗鱼洗菜的任务包揽了下来。
她睡了一觉,到下午人就好了很多。顾承亮在外面跑了一天,直到晚饭的时候才赶了回来,这时候她已打起精神,做好了一桌饭菜在等着他。三个人一起吃着饭,桂妮妮指着面前的鱼和菜说:“为了把你们洗干净,姐姐我的老腰都快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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