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也就是这么随口一说,他太了解自家老爷的性子了,怎么可能为了别人而抛弃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呢?纵然是自己的子女那也不可能的。
殷相冷笑一声,“我能坐到今天的位置,委实花了不少的心血。我是不可能忤逆成帝的圣心的。”
听到这里,管家只能在心里默默吐槽,既然你不忍心舍下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那还装什么父女情深呢?
殷相淡淡扫了管家一眼,“这世上多的是两全其美的办法,总归是有的。”
此时的殷相心里已经有一个可怕的想法,他明知道这个想法是多么的可笑荒唐,可就是控制不住这个想法的蔓延。
和殷相有着同样心思的老太君此时也是坐立难安,她的心里一阵阵的烦躁。
在一旁伺候的桂嬷嬷自是感觉出了老太君心绪的变化,她连忙给老太君顺背,关切的问道,“老太君,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老太君咳嗽了两声,本来紧闭着的眼睛猛的睁开,“相爷这两天承受了成帝不少的压力,我生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这话说的桂嬷嬷有些心惊,但是她也不好过问,只能安慰老太君,“您真的不用想这么多,万事有相爷呢。”
“就是因为有他,我才害怕!他这一生似乎都是在攀附权势,就算他做出什么有违常伦的事情,我又能奈他何?毕竟那可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我以后还要靠他养老送终呢……”老太君竟然流泪了,桂嬷嬷以为自己看错了,连忙揉了揉眼睛,递上了帕子,“老太君,您……”
她这个儿子,她实在是太过了解。这些天,她也听到了不少风声,无非是成帝逼迫着皇族宗亲和各位大臣把自己适龄的女儿全部送到皇宫去学习礼仪,哼,依着自家儿子的德行,自然是不会送她这些女儿进宫的,毕竟在他心里,他的女儿还有大用,哪能成为和亲的工具呢?
一阵风吹来,树上仅有的几片叶子刷拉拉的往下飘,似乎在诉说着自己的无奈。老太君看着这飘飘落落的叶子,脑海里突然灵光一现,猛的抓住了桂嬷嬷的胳膊,“殷益谦现在在哪里!相爷有没有为难他?!”
桂嬷嬷只知道经过那件事,殷益谦彻底的被殷相给遗弃了,只是听说被关了起来,但是如果再具体的,她根本就不知道。似乎殷益谦的消息一开始就被封的死死的。
老太君突然又笑了起来,而且那笑声还是断断续续的,在寂静的夜里,显得那么的诡异可怕。
“呵……呵……呵。”老太君就这么一声接一声的笑着,桂嬷嬷只觉得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劝慰道,“老太君,咱们还是休息吧。”
说完这句话,桂嬷嬷强制性的把窗子放了下去,纵观整个相府,也只有桂嬷嬷敢这么忤逆老太君了,毕竟是府里的老人,在老太君面前也颇为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