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不过照样难不倒何福海,他只说了一句话:“皇上还有一句话,让奴才带给皇后娘娘,若皇后娘娘明儿不想出宫去见三皇子殿下最后一面,不想送三皇子殿下最后一程了,就只管继续闹下去。”
便让宗皇后铁青着脸,安静了下来,就像她方才说的那样,她连死都不怕了,自然不会再怕皇上,可她却是真怕皇上不让她去见儿子最后一面,不让她送儿子最后一程了。
思及此,不由又是一阵悲从中来,然到底不敢再造次,拿帕子捂着脸,一路哭着:“我的稷儿,我苦命的稷儿啊……”由吴贵喜等人扶着拥着离开了。
何福海这才赔笑向宇文承川和顾蕴道:“皇上一得到消息,便即刻打发奴才过来了,没想到还是来迟了,太子殿下与太子妃娘娘没有受惊罢?”
宇文承川见顾蕴脸色虽仍显苍白,倒也不见异样,道:“孤与太子妃都还好,父皇呢,没有气坏罢?”
何福海笑道:“妙贵嫔娘娘已经侍驾去了,想来皇上这会儿已经转怒为喜了。既殿下与太子妃这边无事了,奴才就先告退了,皇上还等着奴才回去复命呢。”
宇文承川点点头:“有劳公公了。”让冬至好生送了他出去,待二人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外后,才关切的问起顾蕴来:“蕴蕴,方才没吓着你罢?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顾蕴摇了摇头:“我还好,你别担心。”
宇文承川方松了一口气,只是经过这样一场闹腾后,二人也再没了用膳的心情,又勉强各用了一碗鸡汤,便命人将残席撤下,梳洗一番,早早歇下了。
次日顾蕴起来时,宇文承川已上朝去了,她照例吐了一回,才觉得人稍稍舒坦了些。
正就着锦瑟的手喝水,卷碧请安来了,果然她的双腿再不能像以前那样直立行走,而是变得一跛一跛的,所幸她的精神还算不错。
主仆二人几月不见,如今再见,免不得都是又悲又喜,好一阵顾蕴才叫人搬了锦杌来给卷碧坐,一面歉然道:“都怪本宫当日去得太迟,不然你的腿……你放心,就算如今你的腿不方便,本宫也绝不会让你受委屈的,待明儿大舅母大伯母进宫时,便让她们替你好生择个夫婿,本宫一定让你风光大嫁。”
卷碧闻言,忙道:“奴婢能侥幸捡回一条命来,已是万幸,腿不方便就不方便罢,至少奴婢还能站起来,还能自己走路,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娘娘再说这样的话,岂非太折杀奴婢了?至于嫁人……,奴婢暂时还不想考虑这事儿,奴婢这个样子,不是白白拖累了人家吗,若娘娘不嫌弃奴婢,奴婢想自梳了服侍娘娘一辈子,就是奴婢如今成了个跛子,实在有损美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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