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喝粥,松子,果仁什么的,还有新鲜好的水果,这些个多吃。肉,能不吃,就别吃了。”
我笑了下:“一定,一定。”
七爷又说:“没什么事,过来跟我见个人吧。”
我点下头。
七爷这时领了我,直奔东厢房去了。
七爷的东厢房对我来说是个挺神秘的地方。
上他家来几次。
有一次,记得是吃火锅,有人要进这个东厢房瞅一眼。
让七爷一句话就给喝住了。
然后呢,只有七爷请来的一个家政服务人员可以进出。除外,再没见别人进过。
我在七爷带领下,推门进了屋。
身子刚挪进去,鼻端闻到一缕檀香的同时,还闻到了一股子难闻的骚臭气味。
咦,这是有人住在这里头啊。
疑惑间跟着七爷就推开左边小屋的门了。
刚进屋,就看到请来的那个家政服务人员,正在坐在一张小板蹬上,给床上的人捏脚丫子。
这双脚,又老,又皱,上面气血一点都不活。
顺着再往床上看,就发现倚床躺了一个白花苍苍的老头儿。
这老头儿瘦的几乎就是皮包骨了。
不仅如此,他鼻子里还插了氧气管子,旁边还有一个显示他心跳呼吸的仪器。
我看着那设备发现他心跳很慢,很慢。
一分钟,也就四十来下。
七爷和我进屋,他直接对那个阿姨说:“今天吃多少?”
阿姨扭头回说:“喂了小半碗的小米粥,菜还是不喜欢动。”
七爷忖了忖说:“他小时候在南方长大,北方青菜吃不惯。你再去买些菜心回来,按南方的做法,好好弄一弄。上几次,我见他吃那个就吃的挺好。”
阿姨回说:“嗯,我一会儿就上街。”
七爷:“也别一会儿了,你先去吧,我跟这兄弟搁这儿说点话。”
阿姨:“好好,那你们忙,我先去了。”
阿姨起身,小心拿被子帮老人盖好了一双脚,这才拿起小板蹬走出了屋子。
身后门关上。
七爷示意我在一张椅子上坐。
我俩坐下了后,七爷看了眼熟睡中的老人对我说:“他姓黄,是个拳师。民国先是南拳北传,后来又一批北方拳师南下,将北派形意,八卦,太极的功夫传到了南方。”
“黄师父就是那会儿学到正宗形意门的功夫。”
我一怔忙问:“那黄师父他现在怎么…;…;”
七爷感慨:“收徒不当啊。”
“黄师父一向不收徒,但二十年前,有个年轻人找到了他要学拳。那年轻人看着挺忠厚老实的一个人,根器好,并且心性也不坏。黄师父有心想收。”
“黄师父有个朋友,懂八字,风水,麻衣的东西。黄师父请那人给徒弟相一下。那人看了后说这年青人三十五岁后会转性子。他让黄师父别教。教了,恐怕会有大害。“
“黄师父好心肠,不信那套邪,听这话哈哈一笑了事。回过头来,继续好好的教。”
“真功夫,一丁点没留,全教给那年青人了。”
“开始,倒也还好。但过了十多年,也就是年青人三十五岁后吧。他性子慢慢就变了。好像换了一人般,变的奸诈,冷酷。”
“听说是,三四年功夫,用形意暗劲手段,废了几个生意上的竞争对手。”
“倒是没死,但人废了。医院也检不出来什么。哦不对,是死过一个。”
七爷想了想后肯定说:“是死过一个,全身一会发冷,一会发热。然后免疫力低下。去了不少医院,都没看好。最后在家心肺功能失常死的。”
“这只是一码事,还有几码事我不清楚。反正那年青人干的挺狠,挺不地道。”
“黄师父知道了后,找到他徒弟给臭骂一顿。”
“骂着骂着,两人就动起手来了。”
“一来拳怕少壮,二来黄师父也是心善,没下狠手的同时这就给了那人机会。”
“他徒弟就把师父给废了。”
七爷叹了叹气说:“这事儿丢人呐,要是传出去,这一脉在江湖就抬不起头了。”
“要说还得谢谢黄师父那算命朋友,说是他那朋友当天正跟人喝下午茶呢,突然心绪不宁,他就按奇门定盘的方法,掐指起了一遁,结果,看出黄师父有事,他就赶过去了。”
“到了后,看到黄师父就捂胸口,倚在自家墙根儿底下。”
“嘴角儿,这儿全是血沫了…;…;”
七爷比划了一下说:“那人跟我见过,知道我是个什么样人。就给我打电话,我又给南方几个生意上的朋友打电话。”
“黄师父走孤煞命,没结婚,也没儿没女。所以,我就给他接京城来了,又请了人好好伺候。”
“活一天,是一天吧。能让他享点福,就多享点福吧。”
七爷讲到这儿,看了眼黄师父。
我顺他目光看去。
发现黄师父眼角,已经溢出两滴浑浊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