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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知具体缘由,可裴玉娇知道,全是因为这天发生的事。
她吓唬裴应鸿:“我昨儿做梦,梦到大哥你很背运,就是因为喝了酒,大哥,你记得祖父说得,千万莫醉了。”
可裴应鸿哪里相信什么梦,他到底还年轻,只当裴玉娇又在犯傻,敷衍两句了事。
众人各自出发去燕王府。
此时天已微暗,然而府里张灯结彩,连树上都挂满了灯笼,故而整个王府亮的如同白昼,宾客们互相见礼,谈笑风生,姑娘们不便参与,随府中奴婢去往内宅。
果然有两位公主在,一位是安成公主,一位是常宁公主。
于多数姑娘来说,都是不曾见过的,然而裴玉娇却一点儿不陌生,她轻轻拉了拉裴玉英的袖子:“妹妹,常宁公主看起来不太和善,你莫与她搭话。”
常宁公主是皇后的嫡亲女,极是嚣张跋扈,尤其在太子死后,也不知怎么,她越发放肆,裴玉娇印象里,她很不好惹,她自己是挺害怕她的。
裴玉英轻声道:“你还会看人了?”
“相由心生呀。”
“真聪明。”裴玉英捏了捏她的脸蛋,“我知道了,尽量避着她。”
二人说话间,陆续来了好些女眷,裴玉娇瞧见许黛眉,心里咯噔一声,暗自心想,今日事儿只怕比她想象的还要多!
到得吉时,鞭炮声响起来,一声接一声,震耳欲聋,响彻了整个天空。
燕王骑着高头大马出去迎亲了,等到回来,她们便是在内宅都能听到外面的热闹声,好似燕王撒了不少喜钱,百姓们纷纷恭贺,一时锣鼓声又打响。
没有哪家成亲能比得上这等气派。
有些姑娘忍不住便有些羡慕,裴玉画懒懒靠在椅子上,轻声与裴玉英道:“也不知你跟大姐嫁出去,是什么样子。”
裴玉英啐道:“说什么呢,我还早呢。”
裴玉画嘻嘻笑道:“早什么,大姐招婿哪有这等容易,我瞧必是你先嫁。”
裴玉英脸蛋一红,不与她说了。
这时只听身后“啪”的一声,紧接着桌上碗碟也碎了几只,众人瞧过去,竟是常宁公主甩了许黛眉一巴掌,后者捂着脸,眼睛瞪大了,惊叫道:“你,你竟敢打我!”
“我打你怎么了,什么东西,竟敢在本宫面前放肆!”常宁公主轻抚一下手掌,又吩咐下人,“把这里收拾下,莫耽搁了喜宴。”
她转身又去与安成公主说话。
再也不瞧她一眼,许黛眉气得浑身发抖。
裴玉画噗嗤笑起来:“活该,仗着许家出了个皇贵妃,可皇后还没死呢,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脑子。”
众人都窃窃私语,看笑话,许黛眉咬牙切齿,其实她也没怎么过分,不就是问候了下皇后娘娘嘛,听说好似在生病,结果常宁公主就动手了。
可她却不敢还手,也失了时机,只得忍辱朝外走了去。
寻到周绎,她把头埋在他怀里哭,控诉道:“你不是副指挥嘛,她这样侮辱我,等会儿回去,你一定要给我报仇!”
周绎安慰了几句,轻声道:“你到底说什么了,惹得她生气?”
“我没说什么,”许黛眉叫道,“也不知她发什么疯,许是恨姑母,把气都出在我头上,你等会儿使人把她轿子翻了,叫她好好摔一跤。”
“这怎么行。”周绎皱眉,“你才受气,她就出事儿,顺藤摸瓜,早晚查到。你不要着急,这等仇,慢慢再报。不过你也……明知道她的身份,何必凑上去呢?”
“你还责怪我?”许黛眉大怒,“现在是她羞辱我,你不帮我,竟然还来怪我?我,我要你何用?”
周绎听着有些恼火了,沉声道:“就算你许家现在得势,也不该总无事生非!我虽是副指挥使,却不能帮你做这些,别说,还会留下后患,你难道不知,皇上疼爱常宁公主?便是你姑母,还得忍让几分呢!”
“我就是看不惯她,不知得意什么,她都没有兄弟了,将来天下……”
周绎厌烦她不顾大局,出声打断她道:“我还有事,你既然觉得在此待着不舒服,便先回家罢,莫再来找我。”
他转身走了。
许黛眉怒气攻心,又转去找她大哥。
司徒修陪着司徒澜迎亲归来,又帮着待客饮了会儿酒,也有些微醺,走到园子里透透气,马毅轻声道:“殿下,裴大姑娘也正往这儿来。
这算是心有灵犀?司徒修嘴角一翘,从袖中滑出一管黑玉膏,原本还在想法子送与她,不知她那日撞得重不重,这下倒省了功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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