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蛋糕很漂亮,一看就高档,我们学校附近的蛋糕店,那手艺跟这根本没法比。
足以见得,让黎华买蛋糕,绝对是个明智之举。
然后我坚决地插了十八根蜡烛,不准任何人在今晚说出二十一这个数字,说了的罚酒。我没许愿,我不相信许愿,我更相信因果循环,事在人为。
分完蛋糕我就唱歌去了,跟一个姑娘合唱,“我不想我不想不想长大,长大后我就会失去他,我深爱的他深爱我的他,怎么会……爱上别个她……”
酒喝开了以后,话也就说开了,大家都开始讲平常小心翼翼不舍得讲出口的实话。比如一个姑娘告诉我,“优优你就是踩狗屎运上了,我他妈真嫉妒你。”
还一个拉着我的手装过来人,“演艺圈儿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潜规则,潜规则懂不懂?”
我也喝开了,以寿星的姿态说,“我今天真高兴,谢谢你们陪我,有好几件事要庆祝,第一”我拍拍胸脯,美滋滋地说:“我拍戏了,我是演员了,还有,今天是我二十一周岁生日,还有……**!我怎么又说二十一了!”
大家起哄罚酒,我一杯接一杯往喉咙里灌,仰头灌酒的时候,多情地望了一直很安静的黎华一眼。
还有……我失恋了。
然后喝完酒,我就去唱了一首《一直很安静》,“给你的爱一直很安静,来交换你偶尔给的关心,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我却始终不能有姓名……你突然不爱我这件事情。”
唱的都是心声,都是眼泪啊……
后来点歌的时候,手机蹦进来一条短信,陌生号码,“你和那个人到底什么关系?”
我第一反应就是黎华,他的新号码我是没保存的。我瞟了一眼,看到他在玩手机。
我回:“谁啊?”
“你老板。”
我知道发信息的就是黎华,他这个人似乎很爱发信息,喜欢用文字来谈心。我又不想跟他谈,我说:“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他说:“我就是怕你被人骗了。”
我低着头,在手机上一键一键输入,“骗子,你就是最大的骗子”,但又一个字一个字删除了,不行,这么说太酸不溜秋了。
然后说了句更酸的,“现在我的事轮不到你管,好好管你的蓝恬吧,我看她今天晚上好像不开心。别回了。”
我喝酒一般不吐,今天也没撑到要吐的地步,但我就是想吐,想折腾自己,想痛痛快快的难受,想发泄发泄。
喝到一半,我就跑到外面厕所去吐,把手指伸到嘴巴里,一直恶心到胃往上翻。
哗啦啦。
吐开了就一发不可收拾,吐的眼眶都往外冒水儿了。外面笙歌缭绕,我忽然在厕所里不想出去了,很享受此时此刻的安静。
然后听到外面,“优优?优优?”
是蓝恬的声音。
我按下冲水键,回应她一声,“在呢。”
然后蓝恬走近,我以为她要上厕所,就把厕所门打开了。我吐得有点身体发虚,半边身体倚在墙壁上,打算从侧面走出去,蓝恬走上来一步,关切地问:“优优你没事吧。”
我想若无其事地说没事,但肚子不争气,胃里一涌,扭头又吐开了。
蓝恬就在后面拍我的背,她照顾起人来真的特别在行,以前我还很享受被她照顾的感觉。可是越拍越想吐,能吐的都吐干净了怎么办。
我听见她在抽鼻子,扭过头来看她,“你又哭什么呀?”
她挺难过的样子,对我诚恳道歉:“优优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想看你这么难受。”
那瞬间我眼眶潮红了,看眼前的蓝恬看得并不清晰,蓝恬有多爱哭我知道。我抽了张手纸去抹她的眼泪,她还是哭得很伤心,不停在跟我道歉。
姑娘,你再这么哭下去,我再不说点原谅你的话,这不是陷我于不义吗?
我于是轻轻抱了抱她,拍拍她的背,“好了没事了,都过去了,我是高兴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别哭了,嗯。”
蓝恬每次哭,我安慰她的时候,都容易产生一种,我是一爷们儿的错觉。
我和蓝恬拉着手回包厢,黎华还是坐在那边岿然不动,今天来的这帮人他都不认识,也真亏得他坐得住。看样子本姑娘面子还是挺大的。
我把蓝恬拉倒他身边坐下,对黎华说:“你女朋友刚才在外面迷路了,要不是我找到她,被人拐跑了都不一定,自己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