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却见曾应全摇了摇头:“不必了,小浩刚才说得对,一味的拉高利率只是治标不治本的招数,这一招对股市与楼市的打击太大了,对方的投机成本固然是提高了,但我们的损失也很重,最后恐怕会落得个两败俱伤的结局。何况,这一味的采取守势,别人也会以为我们是好欺负的了。”
“好吧。”任智康的脸色虽然平静,但眉宇间却有些阴郁。
如果这所有的决定都是曾应全自己想出来的,那任智康还不会有什么想法。偏生这些是周浩这个“外来人”中途加入横插进来的,刚才周浩还公然否定了任智康的意见,这就让任智康心里有些疙瘩了。
周浩观察者任智康,对他的想法也猜得八九不离十,但现在的他可没有闲暇去理会任智康的心情,现在这情形都能说是“国难当前”了,如果他任智康还因为自己的个人喜恶来行事的话,那就不仅仅是为官昏庸这么简单了。
来这里的目的已经达到,周浩也就不想留在这里惹那些家伙的恨了。他对曾应全点点头笑道:“曾司长,我们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们了。”
他没有叫曾应全为“全叔”,一来是因为这毕竟是外面,二来也是为了维护曾应全,因为任智康他们都看到曾应全刚才的决定是因为自己才下的,而如果让他们知道自己跟曾应全关系亲密的话,恐怕就会在心里腹诽曾应全假公济私。虽然周浩与曾应全都问心无愧,但人言可畏,这种麻烦是能免则免。
曾应全有些复杂的看了周浩一眼,尽管香港的政治氛围要比国内开明许多,但只要有人的地方,争权夺利就避免不了,而要在其中立足,没有足够的手段是不可能的,所以曾应全对人情世故可谓透彻非常,自然能看出周浩回护自己的意图。
不过周浩忽然之间表现出来的在金融市场这方面的实力却让曾应全有些措手不及,就好像家里的孩子在外面创出了一片天地,却瞒着家里的长辈似的。曾应全是早把周浩看成自己家里人的,这也怪周浩太能讨人欢心,别说曾应全和曾应沛,就连赵老爷子也常跟别人说周浩对他比赵定州那亲生儿子都贴心,让赵定州为此吃味不已。
把思绪拉回来,看着周浩以及身边的何雪云,曾应全在心里苦笑一声,自己不知不觉都把周浩当成自己的子侄了,这小子还真厉害。嘴上则笑道:“那你先去忙吧,有什么消息的话立即通知我。”
“嗯。”周浩点点头,就跟何雪云离开了这会议室。
周浩跟何雪云一离开会议室,许士壬就对曾应全道:“曾司长,这个周浩如此处心积虑的要我们政府吃进那些港元,不会是他也掺和到里面去,想要浑水摸鱼吧?”
任智康立马的瞪了许士壬一眼,而许士壬说完这话也顿时在心里叫糟,因为他想起了刚才曾应全可是对他们介绍周浩是他自己的世侄,说周浩在里面浑水摸鱼,不就把曾应全也拖下水去了吗?
曾应全的脸上却不见什么怒色,只是淡淡的道:“不说周浩给我们的建议对我们没有什么大的害处,就算他真的参与了进去,想要借助我们政府的力量来为他谋利益,毕竟也跟我们政府站在同一条船上,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局面,总要比那些暗下里傍上索罗斯或朱利安那些野狼,对自己祖国的利益欲分而食之的畜生好多了。”
这句话曾应全虽然说得风轻云淡,但在场众人都不禁坐直了身子,因为他们都能感受到曾应全身上透出来的那股子恨意。
曾应全摆摆手:“不说这些题外话了,各位,你们一定要密切注意金融市场上的风吹草动,索罗斯他们抛售多少港元我们就买多少。按照周浩的推测,索罗斯他们肯定买了大量沽空合约,现在他们打压我们的股市和汇市,不仅仅是为了刮一笔,还是在为接下来的战役做准备,最大限度的削弱我们的抵抗能力。”
听到曾应全终于说出了“战役”这个敏感的字眼,任智康就悚然一惊:“曾司长,你,你是说索罗斯他们真的要对我们开战?”
“已经很明显了。”曾应全叹道。
任智康也很诧异,这次的会议因为周浩的中途“搞局”,香港政府与索罗斯那边的关系基调终于定下来了,这会议也无疑成了一次极有象征意义的“圆桌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