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队的士气早已经沮丧,这个时候让他们上去和宁乡军厮杀,只怕命令刚一下达,部队先就要反水了。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一脸桀骜的刘春,心中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这小子翅膀硬了,若不是他狂妄自大去寻孙元的晦气,山东就会弄成现在这般模样?
刘春面上有一条鞭痕,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刘泽清一眼,父子之间已经产生了明显的裂痕。
刘泽清儿多,也不在乎,反正他内心中已经将老大打入冷宫,只要有他在一天,这个大儿子就别想再带兵了。
方才山东军做总预备队之后,刘春就一脸的不满,低声抱怨说这可是报仇雪恨的好机会,我军自该冲锋在前。父亲怎么能够躲在后面,没得让人看低了我们山东军。
这话一说出口,就遭到了刘泽清其他几个儿子的冷嘲热讽。有人说孙元是那么好对付的;有人说,天塌下来有高杰这个高个子顶着,咱们凭什么要冲在最前面,若是我军损失惨重,岂不给有心人拣了便宜;有人又说,大哥你也是,挨了打就应该服输,军国大事讲究的是利益,岂能用来置气;又有人道,兄长,你既然在孙元手上败过一阵,还输得那么惨,难不成让你再打一次,就能赢,别做梦了……
说着,众兄弟都是一阵哈哈大笑。
刘春气得眼睛都快喷出火来,口中冷冷地吐出一句:“你们怕孙元,我不怕。看你们一个个胆小如鼠的模样,还像是个军人吗,某怎么有你们这样的兄弟,刘春深以为耻!”
这一句话将所有的兄弟都骂了进去,甚至还附带上了他的父亲刘泽清。众兄弟同时张开嘴骂起他来,在往日,刘春因为是老大,乃是山东军的继承人,大家还有些顾忌。现在吗,他已经被父亲剥夺了军权,不过是死耗子一只。
刘春气得眉毛跳动,眼角却看到父亲沉着脸,并没有制止的架势。
刘春心中冰冷:父亲终归是抛弃我了,孙元,都怪你,都怪你!如果有机会,刘春一定会杀了你!
就在这个时候,宁乡骑兵军已经狠狠地同刘良佐撞在一起,惊天动地的马蹄声中是连续三声火枪。
这巨大的厮杀声吸引了刘家所有人的目光,等大家定睛看过去时,刘良佐军就溃了,满世界都是刘部士兵的大喊:“败了,败了!”
“这么快就输了,花马刘竟然如此无能?”刘泽清额头沁出冷汗来。
众刘家子弟也都是面面相觑,这也太快了,宁乡军竟然强大到这等程度,我的老天爷啊,即便是辽东野人也比不上啊!
大家心中都是一阵庆幸:还好父亲精明,躲在后面做总预备队,否则,我山东军若是打前锋,那才是真真的万劫不复了。
刘春这个蠢材,竟然想去打前锋,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口气!
所有人都同时看着刘春,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神经病人。
刘泽清心中开始嘀咕了:高杰和冒襄这两个鸟人言之凿凿说肯定能打败孙元,看样子都是痴人说梦,老刘我也是糊涂了,这江北还有谁人是孙太初的敌手?不行,我得放仔细些,千万别将山东军赔进去才好。
于是,他的脚步开始慢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