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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个时候,孙元拿着一本册子笑眯眯地过来:“陛下想吃好酒菜也容易,需背熟这本册子。至于回去吧,怕是不行,城中全是间细。臣负责陛下行在安全,若是天子有个好歹,孙元万死莫赎其罪。所以,在后天一早启程过江之前,陛下只能呆在这座院子里,哪里也不能去。”
“混帐东西,竟敢幽禁千岁,想造反吗,还有王法吗?”一个太监勃然大怒,拍案而起:“我们要去见卢公公,见马大人。”
孙元淡淡道:“请陛下住在臣的院子里,也是卢公公和马侍郎的点过头的。孙元一向治家如治军,日常在家中行的就是军法。还请公公按捺,否则某只有多多得罪了。”说着话,眼睛里有一缕寒光闪过。
那太监还要闹,可一看孙元面上的杀气和到门口那几个耀武扬威的看守,又想起宁乡军同秦军大战时那血肉横飞的战场,心中突然一颤,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福王却突然大叫起来:“孙元你这地方不错,可就是饭菜实在太差,快换,快换。”
孙元将册子往桌上一放:“这是陛下这次过江接见百官时所应该说的话,还请陛下仔细看看,臣告辞。”
说完,一拱手,就退了出去。
“砰”身后传来福王将那饭菜摔在地上的声音:“孤要吃肉,孤要吃肉。”
孙元气得哼了一声,脸色难看起来,心中突然涌起一个念头:卢、马二人将这么一个烫手的山芋扔给我,果然是不怀还意。无论我使出什么手段,威逼也好,哄骗也好,让福王过了接见百官这一关,老子和未来皇帝的关系都会产生一丝裂隙。这两个老狐狸,耍起政治手段来,果然老辣。
郝肖仁将脑袋凑过来,低声问:“主公,还送饭菜吗?”
“饿着,反正不许送酒肉过去。”
到了晚间,孙元又将郝肖仁叫来:“郝知州,福王可用过饭了,今日晚餐伙房准备的是什么饭菜?”
郝肖仁:“回主公的话,今日晚餐的伙房给福王千岁送去的饭菜是素炒油菜苗、白油豆腐和一碟豆子汤。”
“白油豆腐用的是什么油?”孙元问。
郝肖仁:“主公放心,伙房使的是豆油烧的豆腐,没有油气。其实,味道还真是不错,只可惜福王千岁还是将盘子给摔了,此刻正在院子里使闷气呢!”
说到这里,他一脸的担忧:“主公,说起来福王已经一天粒米未粘牙,这么下去会不会有什么好歹?”
孙元:“还是那句话,不吃拉倒,饿着。郝知州你且放心,饿不着王爷的。以王爷的底子,一两日不进食也无妨。你看那戈壁上的骆驼,饿个十天半月下来不也没事,也就驼峰干瘪了些。”
想起福王那肥胖的体型,郝肖仁忍俊不禁,强绷着脸:“主公英明。”
话虽然这么说,可孙元还是有些担心。
第二日早餐,福王对送过去的稀饭馒头照例不屑一顾,都扔进荷花池里喂了鱼。
午餐也不出孙元意外地直接摔到地上,这个时候,离过江接见百官还是一个下午加上一个夜晚,孙元心中开始打鼓,福王在吃肉一事上以至之坚定超过他的想象。如果福王继续同自己硬扛下去,事情就麻烦了。而且,时间也不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