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介绍道:“侯爷,此人是朝鲜营第一勇士朴昌范。此人异常勇猛,今日带着几百朝鲜营的士卒反复冲锋,斩首无数。若非有他及时反击,单凭岛津联队的火枪和大炮未必能守住这里。”
周仲英也点头附和:“这人就是属大牲口的,非常能打。”
“朴昌范……”孙元总觉得这个名字好象有什么不对头,具体什么地方不对,自己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
话还没有说完,朴昌范手中的铡刀猛地落下,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就将一个俘虏的脑袋砍了下来,切口处异常平整。等了大约零点几秒,“噗嗤”一声,动脉血才从断口出喷出去,直接射到河中去。
“这人好大力气……”所有人都是大为吃惊。
人的颈项处是一条结实的颈椎骨,刽子手砍人脑袋,那是有技巧的,首先要寻骨头连接处下刀,其次挥刀的时候还得用上腰力。这个朴将军根本就不管这些,身体也不动,提起刀来就刷一声砍下去,简直就是举重若轻。若是上了战场,以他的力气,无论敌人身上穿着多少层铁甲,也会被他轻易地一刀两断吧!
见到血,朝鲜俘虏一阵骚动,开始激烈挣扎。
朝鲜营行刑队同时发出一声大喝,提着长矛一通乱刺,一口气杀死了十多人,才恢复秩序。
俘虏中一个头上带着古怪乌纱帽的人扭头叫道:“亲王这话说得不对,我不服。”这人显然是朝鲜的一个官,也认识李举。
“金中光,你这个可耻的叛徒,咱们高丽民族的叛徒,今日你落到我手头还有什么话好说?”李举咬牙切齿。
金中光叫道:“我也不是要求你饶命,只是心中不服气。你说我们投降建州是朝奸,可你依附扬州镇,不也是朝间。咱们朝鲜国小民弱,从古到今不都是别的大国的附庸吗?反正谁的力量大,咱们就做谁的属国。宗主国叫咱们做什么,咱们就做什么,难道也错了,难道历代国王所奉行的国策错了?所以说,我不服。亲王的威名,国内也有传闻,已经有不少人准备拥戴你,当真是暗流汹涌。咱们朝鲜要分裂了,咱们朝鲜人要自己人杀自己人了。”
李举冷笑:“没错,从古到今,咱们高丽民族都是藩国,这一点确实没问题。但是,大明虽然做咱们的宗主国,但对我们却不错。每年只收取一些象征性的朝贡,并不插手国内事务,这才是咱们想要的。可是,建奴进朝鲜之后都干了些什么难道你装着看不到吗?”
“就如同当年倭寇侵略朝鲜,他们杀害我们的百姓,烧毁我们的村庄、城市,屠戮我们的人民,抢劫我们的财物,现在又征召壮丁进军队上战场送死。建奴不是我们的宗主,他们只不过是一群强盗。你说,你做了他们的帮凶,还不算是朝奸吗?试问,如果有一天,建奴命令你杀害我高丽百姓,你会遵照执行吗?”
话音铿锵有力,金中光再说不出话来,只将头低了下去,闭上了眼睛。
北京官话是东亚的通用语言,朝鲜上层都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语,这两人的话,大家却是能听懂的。
李举一挥手:“杀,一个不留。”
孙元走上去:“亲王,杀俘不祥,如今朝鲜营兵力不足,不如补充进你军中。再说了,亲王你每战不留俘虏,以后建奴手下的朝鲜仆从军一碰到你还不拼死抵抗,硬仗可不好打,何必呢?”
李举满面都是疯狂,摇头:“不行,我就是要用人血告诉整个高丽民族,做朝奸是没有好下场的,这是我们高丽民族的内务,希望颖川侯不要干涉。”
人头落地,红色的血液顺着河岸流进河中。
看着哀号着扑到在地的无头身躯,孙元久久无语,他不也不是没见过死人,但总觉得朝鲜营这么杀俘是不对的。罢了,朝鲜人杀朝鲜营人这种事情在抗美援朝战争中实在太多了。/南北朝鲜内战,两军抓到同一民族的俘虏基本都是不留活口,手段也极其凶残。杀到后面,就连自愿军和美军都看不下去了。
高丽民族一向凶横,对敌人狠,对自己人更狠,这是他们的民族性,。
孙元觉得,以后自己对待李举,就应该向麦克阿瑟对待韩****,彭大将军对待金太阳,直接下令就是,至于其他,也懒得管。
这个时候,有几名斥候跑过河来:“报,前方十四里地发现建奴大队,尼堪主力,正在布阵。”
孙元精神一振,挥手:“命令各部抓紧过河结阵,走了这么远的路,如此混乱的局面。我和尼堪总算是碰到一起了,不容易啊!尼堪和我都自感逮到了一条大鱼。不过,我孙元不是鱼肉,咱们给他一点厉害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