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仗的也不过两三百人。此贼素来狂妄,只带了二十余骑就去打九宫隘。当地山民见他人马不多,闻贼至,群登山击石,将其打散。李自成独自一人逃至小月山牛脊岭。也是天要收这个老贼,竟下去了暴雨,道理泥泞难行,骑不了马,否则还真让这贼人跑了。李自成无奈,只能牵马登岭。”
“堡长程九伯至于,冲锋在前,与李自成手搏,遂辗转泥泞中。”
“好个闯贼,果然是打老了仗的人,凶悍异常,陈九伯竟不能抵,被他扑到在地,坐在身上。”吴三桂说到这里,咬牙切齿:“李自成欲抽刀杀程九伯,也是苍天有眼,李自成的刀在砍杀之后已经卷了口,又沾了人血和泥泞,卡在刀鞘里抽之不出。程九伯大声呼救,其外甥冲上来,用铁铲连拍了李自成脑袋十几记,终于将这个禽兽格毙当场。痛快,痛快啊!”
这是吴三桂第二次说出“痛快”二字,又开始哈哈大笑起来。
无论如何怀疑和警惕吴三桂,听到李自成被杀的消息,阿济格还是异常欢喜的。
他这次的主要任务是顺着长江夹击南京,并清剿李自成残部,
建州军在陕西和河南、湖广和闯军可是打出真火来的。从武昌到南京,阿济格军的后勤补给线异常漫长。李自成成天在后面捣鬼,确实叫人如同芒刺在背。如今格杀了这个大贼,令他一阵轻松。
不过,他还是最后确认了一下:“平西王,此事可真,你查清楚了?”
“千真万确,亲王你放心,属下比您还关心此事。”吴三桂笑得合不拢嘴:“程九伯杀了李自成之后,还不知道是闯贼。李自成那混帐东西死了之后,随他一道去攻打九宫堡的二十来骑中活着的人不敢回营,有人投到官府,县官这才知道死的是李自成,亲自入山查验。”
“程九伯虽然立有大功,却也知道捅了个大漏子,心中却是惧怕了。毕竟闯贼虽散,可余孽仍旧散布在湖广各地,也不知道有多少。他这个时候才想起某,就写了封急信,派快马送到我关宁军军营,表示愿意归顺我大清。又道,想请在下在亲王这里说几句好话,给他一官半职,也好自保。只要能够做我大清的官,闯贼也不敢去找他复仇,这官最好能够大一点,至少也应该是七品以上的掌印官。”
“这个时候,只怕李贼的头颅已经呈到佟嘉总督案前,不日就会有好正式公文送来。属下却是按捺不住,迫不及待地将这个特大喜讯告诉英亲王你。”
“看来是假不了啊!”阿济格捏着拳头狠狠地砸了一下马鞍。
战马受了惊,长嘶一声,高高扬起前蹄。
如果不是吴三桂反应快,还真要被一蹄踢死在那里。
阿济格长声大笑:“好,好得很,那姓程的人不过,得重赏,一个知县哪里够,得给他做个六品以上的官员。”
吴三桂微笑道:“正该如此。”
阿济格:“奶奶的,我说昨夜的梦境为什么那么吓人,原来是李自成死了,看来这梦境和现实应该是反着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