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兵马了,除了一千铁甲军,五百骑兵之外,步兵只剩三千来人,不足一营。
秦易想了想,微微点头:“骑兵侧翼骚扰一下阿济格中军,步兵上去支援。”
轰隆的马蹄声中,五百骑兵如同一阵旋风般扑出去。
接着三千多步兵结成方阵,也加入战团。
如此一来,中军帅旗之后只剩一千铁甲军,这是镇海军仅剩的唯一反击手段。郑成功、王铎、朱大典、秦易身周顿时空旷起来,海霹雳的鼾声隐约可闻。
有这两支生力军的加入,镇海军总算稳住了。
三个步兵方阵组成一个品字,互相呼应,打得开始有模有样了。先前被击溃的前锋部队也安稳了些,就近加入到身边的作战部队。
不过,骑兵的日子非常不好过。在他们凶猛地冲锋之下,建奴的攻势稍挫。不过,随着战斗的不断进行,那五百人马开始逐渐减少。毕竟人实在太少,在这种几万人的大战场,就如同一滴水掉进大海里,片刻之后就看不见了。
骑兵就这么全军覆没,郑成功突然长啸一声:“憋屈,憋屈啊!”
秦易:“牺牲不可避免,胜利属于最能坚持的人,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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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在远方的大江之上,无数军舰都已经收了帆,停在江心。
但密密麻麻的小船却载着士兵不断朝岸上运,绞盘咯吱着响,将一门门小炮和一箱箱弹药从大军舰上吊下来,放在下面的小船上。
有小快艇经受不住大炮的重量,猛一颠簸,差点将船上的士兵颠下江去。
哗啦的江水漫进船来,士兵们浑身都湿透了。
更多的小船上载满了士兵,一口口铠甲包放在船中,两边船舷坐满了士兵,都将手中的长矛刺进水里,在军官的口号声中,奋力朝岸上划去。
黑旗飘扬,整个长江都像是沸腾了。
此刻,联合舰队司令官方惟已经提前上了岸,他骑着一皮枣红色的阿拉伯马,面无表情地看着江上的船只,阳光在他身后剪出黑色的剪影。
一百骑兵立在他身后,也同样的一脸严肃。
一艘小船靠了岸,船上的士兵纷纷跳进水里,飞快地朝上面冲来,铠甲包背在背上,手中的长矛扛在肩膀上,使他们看起来像一小片移动的森林。
另外一艘因为冲得实在太快,直接趴到了滩涂上。这一船都是火枪手,比起长矛手,他们显得非常神气。每人身上都穿着一件无袖短皮甲,腰上束着皮带,还背了一口小牛皮皮包。火枪擦得雪亮,皮甲上了油,皮包上了油,就连脚下的皮靴也上了油,反正一句话,他们就是群闪闪发光的部队。
“司令官阁下,你应该坐镇镇远号指挥啊,完全没有必要亲自带兵冲锋。”一个陆战队的将领小心地说:“放心好了,末将绝不会给你丢脸的。”
方惟转过头来,他已经脱下了修士泡,换身了一身干净利索的军装,背上背了一壶箭,手中提着一把反曲影弓。
他用手指轻轻抚摩着绷紧的弓弦,仿佛在抚摩少女的皮肤,满眼睛都是沉醉,有仿佛沉浸在往昔沙场征战的回忆之中。
“坐镇镇远号,看热闹吗?”大方冷冷地笑起来:“舰炮根本就够不着建奴,否则咱们也不用在这里闲得身子发霉。你叫我留在船上,那是怕我吃败仗,或者被敌人杀死?你不看好某,还是对我海军陆战队取得这场胜利有所怀疑。”
“不是,不是的,指挥官。”大方说起话来如此呛人,那军官有些经受不了:“末将的意思是……末将觉得杀鸡何用牛刀?”
“建奴可不是鸡,不是那么好杀的。”大方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九边精锐,多少好汉都没在他们手头,我汉人几乎到了亡国灭种的地步,你说,他们是鸡吗?”
“是是是,我等早就听说过司令官你当年在战场上的英勇,士卒们心中都是佩服。”
大方是个爱面子的人,听到手下的恭维,口气缓和了些:“我海军陆战队的装备和宁乡军主力一般模样,操演的也是同样的战法,可谓是某一手练出来的。你们也是经久沙场的老卒,按说我不应该担心的。不过,这是你们第一面对建奴这个凶恶的敌人,不可大意。整支军队中,也只有某和东夷在战场上直接较量过。此战是我陆战队的首战,不容有失。否则,还不叫陆军那些混蛋东西们给笑话死,你们脸皮厚可以装着听不到,老子不行。这一战,某当冲锋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