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厮咬着,直到一方倒下。
因为要尽快爬上淮安城墙,投入进攻的清军士兵都脱掉了沉重的棉甲,只穿着一件无袖短皮甲。有的汉军因为热得实在受不了,索性直接赤膊。
而敌人这一百多人有备而来,身上都铁甲,沉重得跟秤砣一般。普通兵器砍在他们身上,就好象挠痒痒,而他们的刀子一挥,就能放倒一大片清军。
猝不及防,加上也是夜里,昏天黑地,进攻部队顷刻之间就乱了,成千上万人不要命地撤下来。
当然,这一百多山东军根本不足以对战场形势产生任何影响。但清今天晚上的夜攻显然是无法再持续下去了,光整顿部队都需要一两个时辰,等整顿好部队,天都亮了。
准塔气得直咬牙,腮帮子上的伤口又破了,流了些液体出来,也不知道是脓是血。
刘春这畜生的目的原来是这样啊!
准塔大叫:“大炮给我轰,还有,弓箭手射击射击,别管那里多!”
清军自从加入了大量的汉军之后,尤其是在山东三矿工孔有德、耿仲明和尚可喜反出明朝以后,为辽东带去了大量火器和工匠,因此,现在的清军的火器话程度有些提高。
即便没有红衣大炮,但部队里还是装备了不少的小炮。
迟疑片刻之后,十几门小炮同时开火,呼啸的炮弹毫无差别地落在乱军之中。接着,漫天羽箭如同暴雨淋漓而下,在打倒一大片人之后终于成功地将清军和那一百多个缒城而下的山东军死士分开。
这个时候,那一百多山东军只剩二十来人,显然其他人已经在刚才的厮杀中阵亡了。
即便活着的这二十来人也都是浑身鲜血,身上的铠甲已经碎了。
听到大炮声,他们大约也是知道自己再没有机会回淮安城了。
说来也怪,二十人并不惊慌,反同时扯条身上已经破烂得再也穿不上的铠甲,露出精瘦的胸膛,发出一声大吼:“山东豪杰,有进无退!”
“杀!”
二十多条汉子提着大雁翎刀,不退还进,疯狂地朝前冲来。
然后,同时被炮弹和羽箭淹没了。
等到最后一个山东军被射得如同刺猬一样倒下,战场上诡异地一静。
已经用不着千里望了,准塔看到城墙上刘春依旧保持着一揖到地的肢势朝下面拜来,似是在送别这一百多不灭忠魂。
再见,我的战友,我的士兵!
……
准塔的手在微微颤抖,面上的伤口开始火辣辣地疼。
他知道,军队的士气已经沮丧了。
“回去吧,回营休整!”准塔再也支持不住,紧了紧身上的大氅,在卫兵的保护下转身就走。
……
这个白天,连带夜晚,清军都没有进攻。
但在第三天,激烈的城市攻防战再次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