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的战法。
他从军二十多年,所经历过的明清之战不只有多少场。从来都是清军兵精粮足,欺负明朝的叫花子军队。如今却整个地掉转过来。淮安城中的敌人仿佛有用不光的物资,使不完的钱。而自己的部队却日见困窘,士气低落。如果物资运输上再出问题,这仗根本就不用打了。
看来,在攻打淮安城的同时,还得分出一份精力来保障自己漫长的后勤运输线。
可正如刚才自己质问亲卫时所说的那样,有水军吗,有懂得划船操桨的人吗?
答案是没有。
没有,那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山东军的水师船对在自己身前身后,自由穿梭往返。
敌人这一招,恰恰击在自己的七寸上。
“一定是郝小人的毒计,这个小人,混帐东西,狗吃不剩的厌物!”
正咒骂着,那个亲卫又进来。
“怎么又来了……滚!”这个亲卫一出现,好象就没有什么好消息,简直就是一头黑乌鸦,丧门星,准塔看他已经不顺眼了。
亲卫吓了一跳,吃吃道:“禀、禀……禀额真……斥候抓了一个奸细。”
“奸细,审问之后斩了就是,别来烦我。”看得出来,刘春、郝肖仁这两个畜生非常重视情报事务,这些天来,整个淮安府到处都是他们的细作,大约是实在太多,很被清军抓了好几个。
“这个,这个……”
亲卫却没有动。
准塔的脸上的伤口正火辣辣地抽搐着,心中真邪火一阵阵上涌:“什么这个那个,究竟怎么了?”
亲卫这才小心地说:“这个奸细我等已经审过了,觉得有些不对劲,这才前来禀告。我等也吃不准他的来路,还请额真亲自定度。”
准塔倒是疑惑了:“什么地方不对劲,抓的是个什么人?”
亲卫是个能言之人,道:“回额真的话,这人是主动送上门来的,做的也是咱们建州人的打扮。”
准塔:“建州人的打扮?”
“对,剃了头的,脑袋后面也拖着辫子。”亲卫回答道:“这人也是蹊跷,直接走到辕门这里来,说要见准塔你。守寨的士卒若不是见他穿着建州人的衣裳,差一点将他给射杀了。说来也怪,咱们在这方圆几十里内布置了这么多斥候,竟叫他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到家门口来。”
准塔也是好奇,忘记了面上的痛苦:“你继续说下去,这人究竟是谁?”
亲卫:“来人自报名号说他姓冒名襄,字辟疆,是个汉人。要来求额真你,有要事禀告。”
“原来是个汉人,那又有什么要紧,杀了就是了。”准塔不以为然。
亲卫:“我等也是这么认为,当时问他有什么要事需要见额真你。可这人死活都不说,只道要见了额真你当面禀告。当下,弟兄们就火了,提刀要杀。这个时候,一个笔帖式突然惊叫一声,叫住大家。又问那人是不是复社四公子里的冒辟疆,见那鸟人点头之后,大惊,喝令松绑,又让我快快过来禀告额真,请你务必见上他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