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他的视力没有问题,但是很不想因为体质问题猝死在新兵训练过程中。
他坐在清晨的灯光之下,就仿佛当年初中毕业时面对上高中还是进入社会的选择时一样,十分认真而深入地考虑自己未来的道路。
需要一个工作,这个工作不需要有太多的要求,只要提供足够的营养改善体质。
威廉放下了笔,他吐了一口气,有些哆嗦地掩住了双肩,赶忙换上了羽绒服和厚裤子,东罗基山脉和西面阿拉巴西亚山脉塑造出了蓝星上独一无二的漏斗式地形,想象一下北方的冷空气南下穿过漏斗的酸爽场景,就能够深切认识到这片大陆为什么在殖民者到来之前没诞生出任何像样的文明。
等一下,自己似乎漏了什么……
中规中矩的王道崛起?
滚粗克!
不开金手指玩你妹的穿越重生?
不开金手指,你这个死吊丝拿什么跟糕富帅斗?不用说糕富帅,普通量级的社会精英,你斗得过吗?蛤?
但我的金手指是什么?
威廉捂住眼睛,这个时间点的确比他穿越的时间要早上几年,但是他既不关心足球篮球,也记不住起点小说,少数几条能够让他发财的路子都在遥远的东方,等着他这个连张机票都买不起的穷二流子有资本飞过去了,估计黄花菜也凉了。
而且更可怕的情况出现了,威廉渐渐思考,更多的问题涌了出来……
等一下,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的事情?很多的事情,原来的白河不应该知道,威廉也不应该知道。
刚刚的幻象是什么?为什么看过之后就忘了?等等,这个幻象真的存在过吗?它存在过,是的,它确实存在过,完全,真实地存在过,它的内容是什么?不知道,那为什么我如此肯定?
我是谁?我是白河?还是威廉?
大量的汗水浸透了青年瘦小的脊背,他的思维深入,渐渐仿佛看见了深不见底的黑洞,向他张开了黑漆漆的大口。
时间仿佛突然静了下来。
瞳孔从外至内变成了鲜而透亮的血红色,门窗紧闭的房间里,仿佛卷起了一阵风,清晰的声音一丝丝地贯穿他的耳膜,震动着他的脑海,每一根神经仿佛琴弦一般弹动,近乎崩断的情绪,震颤着他双眼中每一根的血丝。
“你!失败了!你!被背叛了!你要复仇!!”
“你是王者!你要取回你伟力!你!终将再次坐到你的王座上面,直到逆贼尽数忠心臣服。”
“你是白河……你是……”
哐!
尖锐的声音在弱化中变得絮絮叨叨,直到什么也听不清只留下刺骨的颤音,威廉踉跄着走出小楼,无视身后众多诧异的目光——这个小流氓居然中午的时候出门了?
“不对劲,真的不对劲。”威廉喃喃自语,白河是谁?
还他mia的是王者?故纸堆里蹲着的亡者是不是?
中二,真是中二。
威廉呆立在大街中央,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突然有一种一声怒吼就能够将乌云全部驱散的错觉,仿佛只要吼叫一声,就重新回复蓝天一样。
嗯,对,没错,就是这种感觉的中二。
但肯定有什么事情发生在我,不、曾经的白河身上。
他皱了皱眉头,按了按肚子,不过我没有资本去探究。
对,我没有资本去探究这个。
威廉深呼吸着,想起了曾经困窘的白河,穿着福利院里大哥哥传承下来的衣服,艳羡而浅薄地看着小学同班同学的衣着和盒饭时对自己所说的那样。
没错,我没有资本去想那个。
鲜红色的眼睛渐渐冷却下来,等着吧,等着我有资本的时候。
乌云遮蔽的天空,倒是白化病人难得的适宜出行的时段,威廉定了定神,突然觉得口袋里一阵异动,他下意识向身侧挥起一拳,一个少女痛苦地‘呜~’了一声蹲了下去,双手抱着脑袋顶上巨大的十字胶带buff,大眼睛泪汪汪地看着威廉:
“威廉!你怎么突然打我?”
“因为你侵犯了我的财产权,我有权采取反抗措施。”威廉揉了揉手腕,从少女口袋里摸出自己的肾,顺带几张钞票:“作为精神损失费,这是我的了,玛丽。”
“流氓,强盗!全身上下就这点值钱的东西的穷鬼。”这个半面脸上挂着纹身的十三四岁的少女站了起来,恶狠狠地咒骂着:“喂!为什么大中午出门?为什么不在家里等着我?”
“等你过来做什么?等你来偷走我的羽绒服和裤子?或者帮助艾萨克来催我的保护费?我知道你想说你不是我想的这样人,玛丽,但你总是喜欢戏弄我。”威廉叹了口气:“你这个时间,应该在中学里好好读书。”
“公立垃圾中学让人昏昏欲睡的课,无聊死了。”小女孩伸了个懒腰,目光突然灵动起来:“不如去宰肥羊吧,旅游大国来的、傻呼呼的、半夜四处乱逛的肥羊哦!对了,你怎么跟以前不一样了?”
“没什么不一样的,对了……”威廉双手抄兜,向前走了几步,突然回头:“钱算我管你借的,还你的时候会附上利息,还有,告诉艾萨克我不干了,拜拜。”
“喂!别走啊!到底是怎么算的利息!你和我说清楚!嘿!该死的威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