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阴慕华瞪了男子一眼,气冲冲的朝着小屋走去,想不到这小小的屋子里竟然一应俱全,就连热水也准备好了。
湿濡濡的衣服黏在身上很是不舒服,阴慕华扒拉下了衣服,舒舒服服的躺在了浴盆里。
温热的水瞬间让她暖和起来,原本紧绷的肌肉也慢慢放松,瞌睡虫袭击着她,卷翘的羽睫上下碰触,终于粘合在一起。
等了许久,温热的水变凉了,她这才被惊醒,当她看到浴盆周围的动物时,立刻尖叫起来。
这里怎么会有蛇?不是一条,是一群!
自从幼时被这种动物咬了一口后,她对此起了强大的恐惧感,莫说亲眼见到,就算是听到这个字也会不停的打冷战。
小门被撞了开来,封改之疾步冲到了她的面前,那些蛇似乎非常的怕他,见到他靠近,急忙撤退了庞大的队伍。
封改之不顾一切,将面色惨白的女子从水中捞起,随便扯了件褙子盖在她身上。
“你快放开我!”阴慕华怒瞪杏眸,没好气的看着这个痞子。
封改之趣味一笑:“看来你是情愿喂蛇,也不愿意让我救啊!”
听到蛇这一字,阴慕华赶紧改变主意,双臂死死箍着对方的脖颈:“你随便抱,我无所谓!”
阴慕华娇羞的将脸埋在了对方的肩膀上,她越是想要就此昏睡过去,脑袋就越是清明。
封改之满意的走了出去,低声询问:“这里的蛇都抓走了吗?”
话语未落,他感觉锁骨上微微刺痛,低眸一看,发现了粉色的抓痕。
“妙娘只是让你换身衣服,可没让你去泡澡,更没让你再泡澡的时候睡着了,如果不是我的话,你恐怕早已成为蛇口下的美食了。”封改之缓缓开口,似有责备。
阴慕华用力推开了这个无赖,满腹委屈的看着他。
“蛇又来了!”
随着刺耳的尖叫,阴慕华再次爬到了他的身上,四肢紧紧缠着他结实的身体,再也不肯放开了。
独特的幽香钻入鼻腔,让他起了一点反应,封改之红着脸颊很是尴尬:“刚才我是耍你的,蛇已经全部被抓光了,况且那些都是没牙的蛇,不会咬人的。”
认真诚恳的语气不但没能让身上的娇躯下来,反而让她缠得更加紧了,她将脑袋埋在对方的怀中,不敢抬起来看一眼:“你就喜欢撒谎,我不信你!”
封改之恳切的瞄了一旁面红耳赤的男子一眼,这个家伙竟然也害羞了,再这样下去,这个蠢女人就要被其他男人看光了。
都子毓轻咳一声,尴尬的撇过头去:“蛇的确已被船夫抓完了,你还是快点穿好衣服吧,着凉……就不好了。”
阴慕华这才放心的睁开了一只眼,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周围,确定的确没有那些动物了之后,这才放心的站到了地上。
一阵凉风拂过,她这才注意到自个儿的状况,赶紧拉拢了衣襟,顺便送了那个大色胚一个手掌印。
都子毓很是诧异:“她为何要打你?”
封改之抽搐着火辣辣的嘴角,胡乱扯出了一个理由:“我这妹子就是这脾气,估计再怪我没有提醒她一些事情吧,比如说小屋里的浴桶是不能用的,那里的水可是兑了鲜血的。”
都子毓的表情变得极为复杂了起来,眼前的人不过是个普通的丫鬟,却知道了宫里的一些禁事。
这个画舫乃是宫里所赐,每个小屋里都摆着一个装满热水的浴桶,但是却不是供人梳洗用的,而是用来消灭杀手和细作的。
久而久之,那些水里就多了血腥味,为了不让这个秘密泄露出去,他们唯有用花瓣的香味来掩盖。
赏赐这画舫乃是皇上的好意,就怕路上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想不到那些杀手如此狡猾,竟然扔进了一堆蛇,那些被拔了牙的蛇闻到了血腥味自然发了狂,朝着浴盆攻击。
那些杀手到底意欲何为?若是为了杀人,他们大可以放些有毒的蛇,便可以将他们杀于无形中;可若是为了钱财,除了新娘打赏用的喜钱外,这里其他贵重的东西也没有丢失。
“二少爷,你家的姑奶奶似乎非常不满意这桩婚事啊。”
疏散的声音传来,七分笃定三分质问,这让对方一下子慌了神色,这个丫鬟到底是什么来历,不但能让那些蛇敬而远之,更是能窥探别人的心思。
都子毓话锋一转,避开了这个话题:“我……我再去检查下嫁妆。”
看着对方躲避的身影,封改之扬起薄凉的唇,眸中露出了耀眼的光芒。
果然……这场闹剧是都莫心花钱让沙漠组织干的,这个女人真是好大的手笔,花了那么多钱,难道只是为了让自己的新侄媳难堪吗?
那个玲珑剔透的县主还真是料事如神,不但能猜到嫁衣的事情,更是预料到了喜钱丢失的事情,并且早有准备。
狂风暴雨下了整整一日,在夜幕降临的时候终于停了下来。
画舫慢慢靠岸,都子毓带领着他们来到了都家的别苑之中:“你们现在这里小歇一夜,明日自然会有人带你们去将军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