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爵在给贝尔打电话,伍媚愣住,一颗心提了起来,也揪紧着。
这个除夕夜比起往年只有她和酒酒,多了霍司爵,虽然她对他还挺恨,在形式上已经算圆满很多了。唯一缺的就是儿子,她比往年也更想他。
霍司爵现在当着她的面给儿子打电话干嘛?
彼时,美国还是大年三十的中午,霍家是华裔,也忙着春节。
别墅上上下下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贝尔不喜欢这样的热闹,还是和以往一样,窝在自己的房间,玩魔方。
“bell,你爹地的电话!”管家进了贝尔的房间,拿着话筒,对贝尔笑着说,小贝尔立即放下了魔方,一双大眼睛里焕发出欣喜的目光,迫不及待地跑来,踮起双脚从管家手里接过话筒。
“hello!爹地!”一向冷性的贝尔,只有在和霍司爵说话时,才能表现出一个正常孩子该有的喜悦。
即使霍司爵平时和他不亲,小贝尔也知道,他是他的爸爸,最亲的人,而且,他很崇拜爸爸,经常能在管家给他介绍的说是非常牛的杂志上看到爸爸。
“bell,你在干什么?”霍司爵轻声地问,看向伍媚,她也看着自己,一脸的茫然,只有那双大眼里,散发出难以掩藏的激动目光。
“爹地,我在房间里玩魔方,其他人在忙着过春节!”贝尔认真地回答,“爹地,你不回来过春节吗?”
以往每年的春节,他都是在老宅过的,今年没有,之前母亲打过很多电话催过了,他直说不回去过年,母亲还催促他和丹妮丝的婚事。
“我在国外忙,回不去。”
他对儿子说话的态度跟大人没什么区别,伍媚看在眼里,转过头,看向窗外,天空中正在放烟火。
“你跟贝尔说几句。”正失神着,霍司爵将手机给她,一双深眸诚恳地看着她,伍媚迟疑地从他手里接过手机,一颗心“噗通噗通”,有点紧张。
虽然很想他,要跟他说话时,突然就不知道说什么,如何介绍自己了。
“喂——喂——”她一个二十七岁的大人,在和一个三岁多的孩子通电话,局促地反而像个小孩,迟疑地开口,声音有些颤抖。
而那头的贝尔却很淡定,霍司爵对他说,有个人想跟他聊几句,让他礼貌一点。
“你好,我是贝尔,祝你春节快乐。”贝尔很礼貌地说。
伍媚听着儿子稚.嫩的声音,眼泪倏地就哗哗落下,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地落下。
霍司爵看得愣了,穿着毛衣的她,坐在地板上,背靠着墙壁,泪珠沿着她白.皙的肌肤滚落,她转着头看着窗外,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贝尔,新年快乐,过了春节……你……又长一岁了……”她强壮笑容,柔声地说道,喉咙却硬.邦.邦的,很疼。
这个阿姨是谁,声音有点熟悉,贝尔的记性非常好,皱着眉暗忖。
“准确地说,我到三月四号才满四周岁。”贝尔严正地说道,语气沉稳,像个大人。
伍媚微笑,这孩子!
“嗯,贝尔好聪明,自己的生日都记得,酒酒就从来记不住自己生日。”伍媚柔声地说,想到每年两个孩子生日时,她都会买两只生日蛋糕,眼泪止不住地又肆意涌.出。
酒酒……
贝尔记得她,那个笨笨的爱哭的小女孩。
“她果然很笨!”他沉声回答。
伍媚.笑着,眼泪落得更凶,不是酒酒笨,是贝尔太聪明了,这么小,记忆力居然这么好。
不知是被霍家人训练的,还是天生智商就高。
“她是妹妹嘛,比你小。”哽咽地说,不知道儿子能否明白,妹妹的含义。
霍司爵依旧安静地看着伍媚,哪怕她现在对贝尔直说,她是他的妈妈,他都不会生气。
说不清理由,此刻,就希望给她一点快乐,不想看到她一个人喝闷酒,流着泪,伤心难过。
这几天的相处,他明白了一点事。
正常的普通人,他们很注重亲情,不像他,对父母和孩子,都是可有可无的态度。
所以,伍媚被迫和儿子分开,心里一定、一定非常痛苦。
那种痛苦是他难以理解,更不可能感受到的。
“你为什么跟我爹地在一起,你们是什么关系?”贝尔认真地问,年纪虽小,心思却重。
伍媚怔忪,不知如何回答。
她也不知道自己跟霍司爵究竟算什么关系。
“我们是朋友……贝尔,我把电话给你爹地了。”她轻声地说,看向霍司爵,他接了手机,伍媚紧绷的身子这会儿松懈了,她低下头,埋在膝盖里。
跟儿子聊了几句,反而更惆怅了。
霍司爵很快挂了电话,在她身侧蹲下,“你还难过什么?”
伍媚突然抬头,恨恨地瞪着他,“让我跟儿子说几句话,我就应该不难过了?你能明白,跟他见面,跟他聊天,我却不能认他,他也不知道我是他妈妈的感受吗?!你当然不明白,如果你明白的话,当年也不会不顾一切地逼我们分开!”
霍司爵哑口,俊脸上浮现起迷惘的神情。
“你这几天赖在我这,想讨好我,我看在眼里。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如果你真的想要我开心,那就把儿子还给我。”知道不可能,还是说了,说完又趴了下去。
霍司爵一脸复杂,“贝尔是霍家的继承人,怎么能跟你……”
“你走吧,年过完了,我不想跟你吵,请你马上走,以后也不要来,趁着酒酒对你还没完全依赖上,快点离开。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伍媚转过头,看着窗外,平静地说。
“我可能要结婚了,丹妮丝家催得紧。”霍司爵轻声地说,眯着眸子看着伍媚,期待她的反应。
伍媚却很平静,因为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早就明白,霍司爵不可能娶她。
“恭喜霍先生,祝你新婚快乐,早生贵子!”她转过头,微笑着,平静地说。
霍司爵看着伍媚那无动于衷的样子,着实恼火,她真的一点都不在意?
“还有,你将来肯定会和丹妮丝生孩子的,为什么还要贝尔继承霍家事业?”
她的意思是,他和丹妮丝结婚后,可以生孩子做继承人,把贝尔还给她?
伍媚这样的话,更加刺激了霍司爵,她居然这么大方!
“在你眼里,只有儿子!”霍司爵恼怒地低喝,站起身,双拳握紧,牙齿紧.咬,一股怒火和酸意在胸腔发酵!
“那是我亲骨肉,而你,算什么!”伍媚嘲讽地说,吃力地起身,擦了擦眼泪。
她的话,像是一根刺,扎在了他的心上,刹那间,揪疼不已。
有种被她抛弃了的感觉,这种感觉,在当年误会她时就有过。
受伤、落寞、心酸,各种情绪交织,纠缠着,折磨着他。
伍媚无情地从他身边经过,像一阵风。
他情不自禁地就追了上去,将她抱紧在怀里,伍媚无言,一动不动,冷着他,霍司爵的力气很大,就像稍微放松,她就会跑了一样。
伍媚觉得很可笑,也很可悲。
就要跟别的女人结婚的男人,在她面前表现出一副深情又情圣的样儿,他到底想怎样?
世界安静了下来,隐约可以听到远处的鞭炮声。
霍司爵一手圈紧她的腰,一手扣着她的后脑勺,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吸吮属于她的气息,这样紧抱着她,心里那种空洞的感觉才被填满了一样。
“我想要你,也想和丹妮丝结婚。”他轻声地说出让伍媚恶心的话。
“我知道,我娶了丹妮丝,就不能跟你来往,那是对你的侮辱。”他接着说道,“我幻想过,跟你在一起生活是什么样的。但是,只能存在于幻想里,我不能娶你。”
伍媚木然地听着他说的话,不知该笑还是哭。
他可能是真在乎她的,霍司爵没必要撒谎欺骗她。
“我自私地想过,和丹妮丝结婚,不跟她上.*,等时机成熟,跟她离婚,再跟你在一起——”霍司爵轻声地说,一向不善表达的他,能说这么多,已经很不容易。
“你说得对,你不是物品,是个人,你不属于我,现在也不爱我,我不能再干预你,我该尊重你。但是,我心里受不了!我受不了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霍司爵越说越激动,大声吼了出来,拉开她的头,眼眶泛红,双眼紧紧地锁着她,带着控诉和无奈!
两个人相对而视,她第一次看到霍司爵眼眶泛红的样子,好像要流泪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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