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出现的则是不断加深的怨恨,许多人也是第一次对朝廷产生了深深的怨恨!
中军大帐之内,一众镇西军将军都是一脸的铁青,他们原本对朝廷就没有多少好感,只是追随着易飞这才归降朝廷。而这一路行来,刚刚觉得适应了朝廷的生活,却是被崇祯这记晕招所招来了无边耻辱,这下更是一下消磨干净,这种耻辱加于镇西军这样的强军之上,那简直就是生死之仇了。
“头儿,咱们就这么忍了?我们出兵吧!末将自当带血骑为大军先锋,若是不胜,请头儿斩了某头!”
原本行事稳重,甚有大将风范的张俊卿第一个忍不住了,生死相伴的老兄弟魏铁牛刚走没多久,而元凶却是如此上门挑衅,偏偏还不能出战,一下子让张俊卿爆发了,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道。而他称易飞为头儿,不称呼易飞的爵位,明显也是将如此窝囊的朝廷也是一并恨上了。
“张副将!注意你的言辞!”
汤莱脸色也好不到哪去,但是却是不得不提醒张俊卿,虽然他相信这里之人不会将这话传出去,但是一旦泄露出去,就凭他这一句,就会有谋反的嫌疑。
看着张俊卿就要爆发,一旁的金海也是赶紧出来打圆场,“张兄弟,大人这会儿也不好受,先不要给大人添乱了。”
金海虽然是劝解,但是言辞也是温和多了,张俊卿虽然依旧气愤难当,但却也不再反驳什么。也明白自己刚才所说的话已经是在否定朝廷封赐而来的爵位,传将出去,易飞最起mǎ一个治下不严之罪是跑不了的。
“镇西军成军已历两年,却是没有拿过朝廷分毫粮饷,咱们不欠他们!”
出乎意料,沉默寡言的秦伟明却是突然开了口,而且明显是站在张俊卿一边。不过,众人并没有惊讶,秦伟明就是被大明官府逼的家破人亡,对大明朝廷能有好感才怪。
要说最尴尬,无疑是中路加入镇西军,却身居高位的张朝阳了。要说对大明的感情,这里也许就只有他是最为深厚的,出身世袭百户,虽然官职并不大。但比起易飞这些泥腿子出身的老兄弟,他也算的上是高富帅了。
此次镇西军爆怒之下,几乎所有高级将领都是对大明的忠诚摇摇欲坠,但是他却是难以一下子割断与大明的国恩,见到除了易飞依旧沉思,其他所有人都是看向了自己,不由得苦笑一声,“圣上这道旨意,也许有深意也未可知。今时,国难当头,还请诸位将军且息怒,莫要便宜了东奴。”
张朝阳此话一出,其余几位副将目光顿时变了,虽然没有言语,但是那种距离感也是一下子产生了,就算最与张朝阳交好的秦伟明也是面色阴沉了下来。
听了张朝阳之言,一直如同化石一般沉思的易飞也是终于开了口,打破了这片让张朝阳有些窒息的沉默,悠悠的道,“张副将说的是,如今强行出兵,势必让大明内乱,白白便宜了建奴!可叹,陛下也太小看建奴了。这次,卢督臣危矣,陛下为何这般自毁长城?!”
易飞之语也是直接定下了基调,而且声音中却是带着浓浓的失落和萧索,张俊卿顿时精神一振,明白易飞也是对大明失望透顶。如今也许正如张朝阳所说的一般,易飞只是考虑到大明内部的安定,这才隐忍下来。
而其他人除了张朝阳也都是一阵振奋,他们最怕的就是易飞如同yuè'wǔ穆一般,尽忠于朝廷。而且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心中也是有一种越来越强烈的念头,希望可以更进一步。大明内忧外患,他们这种高级将领自然也是完全看在眼中,往日如同大山一般压在他们心中的大明也是日渐幕落,被取代的命运似乎也是可以预见。
而以镇西军的军力之强,为何不能在乱世中争夺一番?若是机会到来,也不是没有扶摇直上的机会!以易飞的文才武功,这种可能似乎也是极高的!做一个留芳百世的中兴良将,哪如开国功臣,封公列爵来的痛快?这个念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虽然都只是留转于心底最深处,但是今日崇祯的一道旨意,再加上清军的羞辱,也是一下子让这个念头再也压抑不住,既然大明皇帝如此晕昬,又何必死命保他?
就在帐内气氛微妙之时,一个亲卫快步入内,大声禀报道,“报伯爷,杨阁老前来视察军务,一行人已经到达辕门之外!”
“哦?”易飞猛的睁开眼睛,眼中寒芒一闪而过,起身道,“众将随本伯前往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