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易飞几乎八成的可能会直接起兵清君侧,以如此暗弱的明军对阵战无不胜的镇西军,杨嗣昌觉得最后自己肯定会和汉时的晁错一般,被皇帝拿出来挡替罪羊。
若是如此憋屈的死在易飞手中,那杨嗣昌绝对是不会愿意的。这种以其人之道还施彼人之身的做法,也是让杨嗣昌品尝到其中的苦涩。尽管他心知肚明,易飞这是故意让他的四正六隅计划无法进行,但是他却是根本说不出来。毕竟之前易飞上书出塞之时,也是他鼓励皇帝同意此事,毕竟在当时的杨嗣昌看来,易飞要么深陷于塞外,数年内不能抽身,要么就得在塞外不断的liú'xuè和消耗,无论哪一条都会让易飞慢慢的衰弱。既能实现兵不血刃的平了易飞的势力,又能让其无法在自己剿匪之时出来捣乱。
当初一举两得之举,现在却成了让自己功亏一溃的障碍,这也是让杨嗣昌恨透了建奴,更加恨透了易飞!
“杨阁老,宁武候上书了!陛下派人前来请阁老入宫协商。”这时,一个家丁进来禀告道。
“那易飞都说了什么?”杨嗣昌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问道。
“听宫里的公公言道,似乎宁武候有重开安北都司之意,皇上圣意难断,特请杨阁老前去详议!”家丁显然早已经打听好了,毫不迟疑的说道。
“贼子!”杨嗣昌恨恨的道,京畿危亡之际,不思报效朝廷,反而擅开边衅,哪有为臣之礼仪?
当杨嗣昌匆忙到达东暖阁之时,里面已经坐满了人,相互对眼算是打一个招呼,杨嗣昌便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安稳坐下。自去岁温体仁倒台之后,周延儒也是顺利成章的步上内阁首辅的宝座。但是他也是很快发现,这个位置已经不象是以前那么的让人羡慕,而是如同一个烧红的烙铁一般,烫的人根本不能安稳的坐着。国家多事之秋,无论是流寇,建奴还是皇帝本人,都不是好对付的。但是既然坐到这个位置上,崇祯根本不可能再给他选择的机会,但是对于目前一片糟糕的局面,他也是束手无策,根本没有任何的对策,只能少做少说。
少做便是做的少,出的错也会少,少说也是同理。但是身为大明首辅,若是一直不说话,也是一种错。见崇祯的目光投向自己,他干咳一声,组织了一下言语,“陛下,老臣以为,如今东奴,北虏势大。既然宁武候有此心,那便准了他所奏,重开安北都司,有镇西军坐镇北疆,日后北疆会少许多战事。”
杨嗣昌一愣,如今的他是最见不得有人替易飞说话,刚要开口,一向与周延儒走的近的工部新任尚书苑景文立即表示附议。
苑景文这一表态立即将杨嗣昌给激的大怒,愤然起身道,“易飞!****耳!国难当头,不思报效皇明厚恩,相反挟势以邀朝廷,此辈乃祸国秧民之辈,若再助涨其势,何以制之?”
周延儒冷冷一笑,阴阳怪气的道,“杨大人此言是否言过其实了吧?众所周知,崇祯十一年东奴入寇,易飞可是率部与建奴连连血战,丝毫没有退让,所部损失之巨,和斩获首级之多可是有目共睹!至于易飞从何时转变,为何一怒而回山西,那也是人皆尽知之事,杨大人在其中的作用也不小吧!”
这一番夹枪带棒的话语立即让杨嗣昌勃然变色,尽管他在卢象升战死唐水河畔之事中所起的作用可谓极大,但是这事做的十分隐秘,而且杨嗣昌历来备受圣宠,根本无人敢于提及此事。但是周延儒如此直接的说出来,也是让他顿时狼狈不堪,但语气依然十分强硬,“周首辅些许本官听不明白,周首辅可拿的出来证据?!”
眼见大明首辅与皇帝宠臣杨嗣昌大战在即,刑部尚书刘泽深,吏部尚书郑三俊、户部尚书倪元璐等事不关已之辈,也是弯腰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似乎想将鞋子上那灰尘一颗颗全部数清楚一般。
“行了!”就在气氛就要向骂街上面转移之时,崇祯冷冷的声音也是及时传来。
杨嗣昌有些愕然的看向崇祯,却是发现崇祯皇帝冷冷的目光也是一下子逼了过来,原本气势汹汹的杨嗣昌顿时惶恐跪倒于地,这事要说崇祯一点证据也没有,哪是根本不可能之事,而且杨嗣昌也是明白,崇祯对于因卢象升一事,让易飞对于朝廷产生巨大的裂隙之事也是极为不满。顿时低下了头,一声不敢再吭。
“就以周爱卿所言,内阁写个章程给朕过目!”崇祯威严的目光扫视完整个大厅,冷冷的扔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东暖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