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的牌子,呵呵的笑起来,“我说建云,你们这个法制学习班,就是为砖窖做砖吗?这产业也太单一了,要搞多种经营,要搞多种经营嘛。”
于建云不客气地坏笑起来,“嘿嘿,小常你也太损了,让这帮城里娃娃当民工,拿钢笔的手去做泥砖,这简直就是赶鸭子架么。”
原来,这个所谓的法制学习班,实际就是一所砖窖,就地取材,就地发财,每年能烧制几百万块黄砖,收入颇为可观,历任公安局长都舍不得把它废了,反正拘留的劳教的,劳力不成问题,现在新时期新思路,于建云在这里挂了个法制学习班的牌子,不管你是啥人,只要进了法制学习班的,先拉到这里干一个月再说。
两人进了门,走到一堆泥山前,公安局的退休老警察老陈头,端着小酒瓶悠然自得的踱了过来。
于建云指着老陈头笑道:“小常,现在的老陈头可不得了,一辈子没当过官的臭老头,已经是这个法制学习班的主任了,两份工资一起拿,比县委记县长都牛着呢。”
老陈头毫不客气,“奶奶的于建云,你少装蒜,我要不是为了赚点钱给儿子娶媳妇,犯得着为你们背骂名吗,你回去告诉老万,他要是三天两头的催货,我就把他抓到这里来学习三个月。”说着,冲常宁眯眼一笑,手中的酒瓶递了过去。
常宁接过酒瓶喝了几口,赞一句“好酒”,将酒瓶递了回去,一边坐到一块石头,一边笑着说道:“老陈头,这次又要辛苦你了。”
“嘿嘿,好说好说。”老陈头仰脖喝了两口,扯开破嗓子朝天吼了起来,“土崽子们,快给你们爷爷滚过来。”
泥山那边立即过来四男一女,都是十岁的样子,一看就是城里孩子,只是耷拉着脑袋,没有了一般年轻人的精神头,后面跟着的,自然是他们的老爹老娘,还有地县两级的几个领导。
“立正。”老陈头劈头盖脸的喊叫着,“站好站好,奶奶的,说你呢,刚才跟你们怎么说来着,别以为来了爹娘就是救兵,屁,这里由我说了算,谁不听指挥,不好好干活,老子让他一辈子在这里挖泥做砖,现在都竖起你们的耳朵,听我们领导讲话。”
孙华洋领着人走到常宁身边,正要开口,常宁就摇摇手,然后冲着那四男一女说道:“你们别怪我们,也不要怨你们的父母,要怪要怨,那也只能怪怨你们自己,这里没人打你,但会有人骂你,这里不用读,这不就是你们从学校里逃出来的原因么,但是,在这里要干活,干你们有生以来从没干过的苦活累活脏活。”
“我和你们约定,以一个月为期限,你们只要完成任务,随时都可以出去,这里的民工,一天可以做五六千块砖,大家都是爹妈生的,你们也应该会干这个工作嘛,但我放你们一码,你们每人每天,只需要完成的定额是一千五百块砖,也就是说,你们五个人的总任务是二十二万五千块砖,刚好够三窖烧的,你们要是五天干完,第六天就可以回家了,以此类推,几时完成,几时就可以回家,但是。”
“但是,一个月内要是完不成任务,你们就要继续待一个月,而且任务会以百分之十速度递增,所以你们得抓紧时间啊,还有,要是有违犯纪律的情况出现,原有的任务要加百分之十,重新的来过,我希望你们好自为之。”
“我还要跟你们约定,离开这里回家以后,一定要老老实实的完成你们的学业,我会让有关部门开张证明,证明你们是在我们这里参加义务劳动,你们的档案,也只会写着你们曾在青阳县实践,现在我问你们,有没有决心完成我的两个任务?”
四男一女应了一声:“有。”
可惜声音有的稀稀拉拉,常宁站起来,瞪着双眼骂道:“他娘的,你们说什么,我怎么听不见啊。”
“有。”
这回够响亮的,常宁满意的笑了,指着老陈头说道:“别小看这个糟老头,他可是全省有名的侦察英雄,你们晚有空,可以听他讲讲破案故事哟。”
一行人走出法制学习班的大门时,常宁又冲老陈头说道:“老陈头,这五个娃子交给你了,你可别累坏他们呀。”
老陈头应着,心里说,当着家长损人,你小半仙造孽哟。
可刘北风许崇年他们却纷纷拍手叫好,刘北风激动的握着常宁的手说:
“小常同志,我们都支持你的决定,谢谢你,太谢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