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正确的指导,让国家太平,国富民安。
跟着一个没什么问话的太监,能学到什么呢?
不错,当朝的大太监冯宝的的确确是肚子里有墨水,而且不是一点半点,当真是才华横溢,光是在宫中的这些年,就撰写了多本著作,而且还颇得文人们的认可。
但是即便是如此,也不应该让冯宝辅政朱翊钧啊。
从嘉靖一朝到隆庆一朝,出了多少能人!即便是当年全天下都人神共愤的严嵩,那也绝对是个教授级的人物。更不用说之后的徐阶、高拱、张居正、郭朴、高仪、葛守礼之辈,哪个不是满肚子的学问,而且都是身处重要的官位,在仕途上摸爬滚打了多年才有了如今的位置。
有这些人的存在,即便你冯宝的学问当真是在这些人之上,又或者说你冯宝当真是火眼金睛,对于政见的把握具有独到非常的认识。可是你冯宝说到底还只是个太监而已。
有着这些人的存在,哦对了,如今还要加上个张凡。有这么多的大臣候选者,怎么轮也轮不到你这个太监来给新皇辅政。
然而偏偏的,如今这道遗旨上面写的清清楚楚,刚辞啊冯宝读出来的时候,所有人全都听见了。甚至于冯宝还冲上去抢过圣旨,亲眼看了起来。在下面站着的人虽然没跟过去看看,但是从冯宝的表情变化上来看,估计那上面就是这么说的。
这下子,所有人的心里面全都有了别样的想法,这些子可要有好戏看了。
这几天,也不知是高拱自己,还是有人故意放出话去。总之,高拱被隆庆临终托孤,将朱翊钧托付给他这件事情已经是无人不知了。
可是这说到底,也只不过是隆庆的口谕。不,连口谕都算不上。即便是皇帝的口谕,在宫中也是有凭据可寻的,将来都是对照的凭证。
然而隆庆对着高拱所说的这番话,哪里有哪些东西,完全就是句口头话罢了。这若是当真要追究起来,其实是做不得数的。就算当时在场的还有着很多人,那也没有用。在场的人,基本上都和高拱之间有些间隙,就算是没有,也绝对不会希望看到高拱这位隆庆指定的第一辅政大臣的出现,绝对会极力否定的。
现在高拱是口说无凭,任他使出吃奶的力气,也绝对是百口莫辩了。
而更加让高拱暴跳如雷的是,这个太监从不辅政的规矩,或者说是惯例,竟然在他这里给破了。
他高拱是谁!如今的内阁辅,当朝的辅大臣。
将来,若是有人提起这件事情,绝对不会说是张居正时期,或者说是张凡时期,竟然让一个太监做了登基新皇的辅臣。而是会说,在高拱为内阁辅大臣的时候,新皇登基继位,而年幼的新皇身边的辅臣当中,竟然有这一位太监的存在。这虽然说起来并不是什么会遗臭万年的事情,但是这也绝对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
总之,如今在场的大臣们,虽然说心中都是震惊的很,但是也不乏心中想要看高拱笑话的人存在。
当然了,高拱所感觉气愤的,还不止这一点……
“你这份遗诏哪里来的!”高拱抬起头,看着冯宝恶狠狠地问道。面色已经不善到了极点,仿佛随时都要生食其肉一般的模样。
没错,高拱问的就是这份遗诏的真伪。皇帝立诏,都是要内阁大臣在的,特别是这遗诏,几乎都是由内阁草拟,说白了,就是要高拱来草拟。如今高拱根本就没做过,这份遗诏哪里来的!
“高大人,莫不是糊涂了吧?”冯宝仿佛根本就不在意高拱的这副模样,微笑着说道,“这是先皇遗诏啊。遗诏,自然是先皇所立下的。”
高拱似乎是早就料到冯宝会这么说,但是他脸上还是露出了不相信的样子:“这不可能,这份遗诏是……”
“高大人莫非想说,这份遗诏是假的吧!”冯宝打断了高拱的话,也是一副面色不善的样子,说道,“高大人,说这番话可要小心点。这份依照是不是先皇所里,全都是有据可查的。咱家如今给高大人留个脸面,不让大人说出来。倘若高大人要是说出来了,到时候在宫中查到了凭据,高大人可不要怪罪别人!”
还想要说话的高拱,被冯宝的这番话给震住了。是啊,那凭据,也不是做不了手脚。隆庆卧病在床,这些东西对于身在宫中的冯宝来说,全都不是麻烦。甚至有可能,这当真就是隆庆所立,也说不准。
不敢冒这个风险的高拱,此刻憋的面红耳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