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觉得,此事如何?”朱翊钧将伺候他的太监宫女全都屏退,又用起了这个称呼来唤张凡,“张先生要求重开经筵,这件事情,看来如何?”
“陛下的意思呢?”张凡并没有马上回答,他总要先问问朱翊钧自己是什么意思,那样才话。
“嗯……”朱翊钧想了想,说道,“张先生的奏疏如今也是刚刚上来,朕看了之后就找了老师过来,并没有怎么细想。不过,朕倒是觉得,这么着也不错。朕并无贬低老师之意,只是老师虽然教导朕非常之好,但是朕如今毕竟还年幼,而且对于治国之事,有很多细节还不是很清楚。张先生能开经筵,为朕讲解,朕觉得这很是不错。\”
大臣要求重开经筵,为皇帝讲解。这,本来是一件好事。而且,张凡听朱翊钧的意思,显然,朱翊钧也是觉得这很不错,愿意认同。
本来,事情到了这里,张凡自然是应该马上说话,同意的。可是现在,张凡却是犹豫了。当然,他还是会赞同重开经筵这件事情的,只不过在他开口之前,他心中却是有个疑问。
张居正请求重开经筵,表面上看上去,毫无问题。这也完完是一个尽忠职守,并且多有操守的官员所应该做的。扶持幼主之余,还要教导幼主将来的治国之道。
这若是放在以前,张凡也是完全不会有任何疑问的。\但是现在,他可就什么都不一定了,特别是对于张居正。
朱翊钧见张凡半天都不说话,仿佛是在思量着什么,他心里面也不由得疑惑起来。他不知道张凡在考虑什么,或者说他根本就想不明白,张凡为何连这件事情都要考虑这么久。
本来,在朱翊钧看来,重开经筵本就是一件大好事。而张凡这位自己最为敬重和信任的太傅,肯定是会想都不想就直接答应下来的。今天,朱翊钧唤张凡来,除了这件事情之外,还有就是想要问问,关于张居正的事情。
毕竟,张居正乃是如今的内阁首辅大学士,若是经筵重开,张居正也自然就是主讲。虽然朱翊钧对于张居正也很是尊敬,以前见面的次数也多得是。\不过那个时候的朱翊钧实在是太过年幼了。等到隆庆让张凡来教导朱翊钧之后,张居正就很少会往太子东宫去了。
如今,随着年龄的增长,虽然现在的朱翊钧还不是很大,但是登基继位这件事情显然是让才不过十岁的朱翊钧成熟了不少。
那么,既然张居正是主讲,他就自然要事先打听一番张居正。当年太过幼小的他对于张居正的印象,如今已经做不得准了。
不过他没有想到,自己才刚刚问话,张凡就打住了。
不过既然张凡在思考着什么,朱翊钧也自然是不会去打扰他,只是在一旁,安静地等着张凡思考。\
张凡所想的也正是这个问题,不过他所想的是另一方面。他在想,张居正要求重开经筵,会不会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老实说,如今的张凡,想到张居正的时候,用“目的”这两个字,让他的心里非常不好受。但是张凡却不得不这么考虑。
如今,除去了高拱,皇帝朱翊钧太过年幼,无法亲理朝政;而实则掌权的李太后,更是对冯宝和张居正二人非常信任,尤其是张居正,李太后最是信任不过了。所以,如今的朝中完全是由张居正和冯宝二人所把持。
而且,张居正心直怀有改革朝政的打算,并且张凡和冯宝都是认同他的想法的。如今的大明朝,不论是朝野上下,看起来是平平和和,丝毫没有一点衰败的景象。但是内里,却并不是太好,如今的这种景象太过脆弱了,很容易就会分崩离析。
而张凡,如今所担心的并不是张居正的这种想法,而是张居正打算如何来实现他的这种想法。
虽然说目前,一切还都没有发生,但是从这一次,张居正上奏请求重开经筵这件事情上面,张凡倒是有了些猜测。
朱翊钧当年是个聪明过人的太子,如今也是个聪明过人的皇帝。不过聪明过人,说到底也还是天生的。张凡明白,朱翊钧并不是那种勤奋好学的人。\以前的那些,怎么说呢,有一半还是为了他的父皇和母妃。
如今,隆庆已然驾崩了,那么朱翊钧勤奋好学的动力就缺了最大的一项。
教导了朱翊钧这么长时间的张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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