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两条的重点就是那三本帐薄了。”
“不错。”听到张凡的话,张居正是相当高兴的,“我的主意就打在这三本账簿之上。”
“可是……”听到张居正这么一说,张凡并没有露出什么高兴的模样,反倒是皱起了眉头,说道,“‘考成’之事当中,这三本账簿并非如其名一般,不是用来记账的,而是用来记录官员的承办之事。学生并没有看出这其中能有什么是可以用在治水这件事情上面的。毕竟,就拿如今已经前往河南的潘大人来说,他所要承诺的事情,就是将河南的黄患治理好,让当地的百姓能够些返回家园了。这种事情即便是不记录在案,恐怕所有人都知道。到时候治理好了,潘大人自然是大功一件;治理的不好,潘大人却也是难辞其咎。学生看不出来这其中有何事需要如此验证的。”
“你这话说得不错。”张居正微笑着说道,“但是你却忘记了根本的一件事情。”
“何事?”听张居正这么一说,张凡不由得好奇起来。
“账簿。”张居正笑着回答道,看着张凡仍然是一脸不解的模样,张居正继续说道,“你忘记了,这账簿的‘账’是什么意思吗?”
“这有什么可想的?”张凡并不知道张居正为何会问他这些,并且是这么一个问题。
这“账”之一字,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所谓账,自然就是关于银钱、货物出入的记载罢了。这点被说是张凡这位状元出身的了,恐怕就是连三岁小儿也都是明白。
但是,张凡想到这点,却是突然明白过来,张居正想要做什么了。
看着张凡那恍然大悟的模样,张居正说道:“不错,我就是这么个打算。虽然说具体的用法有些不同,但是实际上做起来,效果是一样的。”
对啊,治理水患,治水的人是谁,这点固然是重要。但是加重要的,就是银。没有银,谁都没有办法。沙土不要钱,甚至是人力也可以不要钱。但是水患之时,人要吃饭,船要运输,之后甚至被冲垮的房屋也是要重建。总之,这些跟钱都是离不开关系的。
而张凡也是明白了张居正的意思了。“账簿”本来就是来记载“账”的东西,如今化作本来的作用,自然是无可厚非之事。
“其实远德,你好好想想。”张居正继续说道,“以往每次有水患的时候,都是个什么模样。”
的确,以往只要水患一起,自然是人人关心。特别是大明朝这个自从开国以来就一直是每年灾难不断,而且随之而来的造反事件也是不断的国家了,对于这种事情自然也是极为上心的。
要用钱,朝廷倒也从来就没有吝啬过。但是不管当地的灾情严不严重,亦或是给的钱是多还是少,能够终用于赈灾之上的银,实在是不多。当然,至于其他的钱是怎么会就这么消失不见了,这种事情如今就不用再复述一遍了,是众人皆知的事情。
而且,关于这点,还有一种让人无力的感觉。无论当朝的皇帝是多么的勤政爱民,无论当朝的大臣是多么的清正廉洁,也无论当朝被派遣去治水的人是多么的精忠职守,这种事情都是无可避免地会生。朝廷下十两纹银,而后能够真正用到治水前后之事上面的,能够有一两就已经是可以让人谢天谢地了。
以前是什么都有。什么官员暴毙,银找不到了;什么用于百姓,数目繁多无法记录;有甚者,银沉到水中去了。总之就是,朝廷想要个交代,那就给你的交代。反正这些都是死无对证的事情,任你朝廷派什么人,花多大的力气查也是查不到任何东西的。
所以说,朝廷每次遇到这种事情,都是恼火的很。但是偏偏的,朝廷根本就一点办法都没有。而且以后再遇到了水患,朝廷也不可能不管不顾,照样还是要往里送银。
到了现在,也是有了应对的方法了。比方说前往治水的官员说是需要十万两,那朝廷就给二十万两。可是这银多了,比例也变了。以前是只有十分之一,如今只有二十分之一用到治水之上了。
这不得不说是一件让人无奈的事情。
如今张居正想要用这件事情开到,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只不过,张凡却是觉得,其中还是会有不少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