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都谈妥了。只剩下开分店的事情。”莺歌坐在小林氏的对面。她摸了一下裴子润的脑袋。“子润,紧张吗?”
裴子润相比去年长高了许多。他微笑道:“莺歌姨,不能摸我的头。”
“是是是,你马上就是秀才了,肯定不能摸你的头。”莺歌笑眯眯地说道:“秀才公,我刚才看见几个山桔不错,尝点?”
扑哧!从隔壁桌传来嗤笑声。
“真是大言不惭。这么小的孩子也想考上秀才。这是初试,合格了才能有正式科考的机会,那时候考上才算秀才。这奶娃娃才多大啊?只怕连童生都考不上吧?还想做秀才。真是乡下人,没有见识。”
说话的是个穿着儒服的青年。他留着山羊须,长得倒是白净,身材高挑又纤瘦,瞧着就是弱不禁风的。“你这人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们没说你一大把年纪才初考已经很给你脸面了,你管我们的事情做什么?我们家孩子小怎么了?小就是本钱。这次不行,下次,下下次,下下下次都有机会。你呢?四五
十岁还在初考,也不知道考了多少次了。你不行,别人也不行吗?”莺歌站起来,指着那青年一阵臭骂。
那青年气急:“谁说我四五十岁了?我今年也不过三十而已。”
“三十岁还……而已?你瞧瞧与你同期下场的,他们都是些十几岁的青葱少年。你呢?老黄花一个。“莺歌冷笑。
“你你你……”那青年气得颤抖。“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不跟你一般见识。”“我是女人,我难养。那也不需要你养啊!就你这幅样子,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嫁给你的女人才倒霉呢!只怕你这些年埋头苦读,家里的大大小小都是你媳妇在干吧?你瞧瞧你这双手,跟个女人的手似的
。读书不行就罢了,连活儿都不会干。你这种男人要来干什么?还不如站在供案上呆着,每天三柱香供着你,也能少些麻烦。”
“你这个疯婆子,我不过说了一句话,你就给我说一大堆。谁娶你谁倒霉。”青年气得发抖,脸色更是难看。
“那就不劳兄台惦记了。这是我的女人,我会不会倒霉并不知道,不过谁要是惹她不痛快,只怕是会倒霉。”
方启铭拉着童儿走进来。
童儿一脸嫌弃地看着莺歌:“娘,你也太弱了。”
莺歌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你怎么又来了?”
“我们要是不过来,你被人打了怎么办?你没看那位大爷快要打人了吗?嘴巴利害有什么用。女人没有男人的力气大。要是他用蛮力打你,你还不是得哭?”童儿抱着小手,满是失望地摇头。
“那位不是方公子吗?方家的大少爷?他什么时候成亲了,孩子还这么大了?”有人认出方启铭。
“方少,这位是令公子?什么时候成的亲,怎么没请我们喝喜酒啊?”一个公子哥走过来打招呼。“辛公子客气了。内人与我早些年便在乡下地方办了一个婚宴,那时候还不认识辛公子。改天再请辛公子喝酒。”方启铭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