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约法三章

    “诶，这话是怎么说的，快起来快起来，这样的大力，我这个要守一辈子寡的人可担待不起。再说了，你是夫人的人，怎么不去求夫人救你呢？平日里作威作福，死到临头了求到我头上来，我又不是傻子，把你治好了，让你接着欺负我？”

    凤比翼轻笑一声，也不理会痛哭流涕的珊儿，自顾自把白饭吃了，站起身来一伸懒腰：“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虽说夫人心里一定是恨不得我死的，下得也一定是连神医都诊不出的毒药，但也许夫人手里就会有解药呢？又也许这世上会有什么赵神医钱神医的，医术无比高明，一下子就把你治好了呢？你也别太灰心了，天无绝人之路嘛。”

    她这话表面上是安慰之语，然而听在珊儿耳中，就成了满满的绝望。

    杨氏对凤比翼本就没什么好感，自然是将其置之死地而后快，又怎么会给凤比翼留有一线生机呢？周大夫的师父可是前朝御医，连他都诊不出的毒药，这世上还有几人能够诊出？

    就算诊得出，也未必治得好，就算治得好，人家凭什么给个奴才的女儿治病啊！

    想到此处，珊儿更是万念俱灰，“哇”地一声大哭起来，一面哭一面向前去，抱住凤比翼的大腿：“小姐，求求你救救珊儿啊！珊儿好歹也做牛做马伺候了您三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凤比翼瞄了一眼脚底下涕泗横流的珊儿，挑了挑眉梢：“做牛做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珊儿浑身上下顿时一僵，却又听凤比翼道：“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虽说是误打误撞吧，但若你不吃那些饭菜，今日中毒的便是我了，看在这个份上，我就救你一命好了。”

    听到此处，珊儿大喜过望，立刻撒开手在地上磕头：“珊儿谢过小姐，小姐的大恩大德，珊儿没齿难忘！”

    “诶，先别急着谢我，咱们事先约法三章，万一我治好了你之后，你翻脸不认账，那我找谁说理去？”凤比翼在自己的床榻上捡了块地方坐下，抱臂翘起了二郎腿，淡淡道。

    “小姐您吩咐。”珊儿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时候莫说是凤比翼要同她约法三章，就是凤比翼要天上的星星，她也得想方设法给摘下来！

    “第一，我给你治病的事情，只能让你和你的家人知道，多一个人知道，我立马抽手，这个我想你也能理解，夫人要害我，东西却被你吃了，这事情要是传出去，让夫人知道你坏了她的好事，包管让你全家吃不了兜着走！”

    珊儿听到此处，不住地点头：“是是是，奴婢一定不会把事情传出去……”

    “第二，诊金给多给少在你，但是这一应药材，包括熬药的器具和费用，你都自行处理，这个我想你也能理解，你也看到了，我这已经家徒四壁两袖清风了，实在供不起你盘剥，再说虽然你是替我受难，到底也是你自作自受吧？”

    珊儿点了点头，满脸惭愧：“小姐放心，只要您能治好奴婢，奴婢一定不会……亏待了您，额……”

    她说到这里，才发觉自己的话实在有些出言不逊，但凤比翼却好似不在意一般，只是笑了笑：“这第三点，就是凡是知道这件事的人，从今往后必须奉我为主听我调遣，我让往东不准往西，我让偷狗不能摸鸡，但凡让我知道有人阳奉阴违，我立刻甩手不干，至于你……就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