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全部都交给小妹娃,他还没有报她的恩。
贾时珍坐在病床上,捧住脸哭了起来。
压抑了两年的情绪在这一刻释放,不一会就变成了嘶声痛哭。
外面的医生护士悄悄把病房门关上,都守在门口默默流泪,他们也想他们之前的院长了,可是再也见不到了。
贾时珍止住哭声是因为看到了病床旁的柜子上放着的一个东西。
他拿到手上,擦干净眼泪仔细看,是一个红星徽章,有烧焦的痕迹。
他从兜里拿出手帕包起来放好。
整理好自己,才起身出去,投入日常工作中。
此刻出公社的公路上,一辆轿车缓缓行驶着,开车的是位一身黑色作战服的寡言女孩,副驾驶座上是一位如水一般的沉默女孩。
两个女孩都没有说话。
一位认真开着车,另一位看着窗外后退的景色,没有多少表情。
手保持着握着的状态,但手心里明明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若不是都有呼吸,仿佛两座雕像。
不知道过了多久,看着车窗外的女孩收回了视线,低头摸着自己的手心,许久,才轻轻说一句:“三凤姐姐,还有个人我没有道别。”
开车的人没有回应,只将车子平稳转了个弯,朝回开去。
一段时间后,车子停在没有路的尽头。
人下来,开车的人要去背人,被止住了。
只换牵着一起朝山上去。
缘空跟往日一样上午做完早课,就开始清理佛观周围的杂草,他才回来没几天,这里走了四年,杂草丛生,他每天清理一点,需要一段时间。
但他有的是时间,打出生起,就只有时间陪他,以前至少还有个师父,现在就真的只剩他一人了。
杂草都有一人多高,挡在面前什么都看不见。
当他像平常一样,拨开一片杂草的时候,他整个人定住。
又将手松开,再拨开,还是在面前。
控制不了,完全控制不住。
招呼都打不出来,直接是痛哭的程度,他想掩饰啊,想跑走啊,可是脚像被钉住了一样,根本动不了,就站在她面前哭,放肆的哭。
几世不见,她来看他了。
走到他面前,抱住了他,将他的头放在她的小肩膀上,轻拍着他的背心。
虽然没有说话,但已经足够。
缘空抱着眼前的人儿,痛哭声响彻整个山林,这是几世的情绪释放。
山林间的鸟兽听到都停了下来,跟着呜鸣。
在外面等着的一身黑衣的人听了,都少有的眼眶发涩,不清楚缘由。
许久许久后,才慢慢平复下来。
“对不起,小女施主,是缘空失态了。”缘空松开人,眼睛肿肿的道歉,他还是习惯喊小女施主,虽然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姑娘。
在他眼里,都是小小的,像握在手心里的小荷包一样小。
“我是来跟你道别的。”
小女施主淡淡的说道,没有了小时候的活泼。
“嗯。”缘空轻嗯一声,也没有再哭。
小女施主跟他行了个佛礼,转身离去。
缘空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