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她实在难以承受,心理暗示也是希望自己快些晕过去。
霍严靳看着这满脸泪痕的人,蹙起了眉头。
当真是要不久于人世了吗?不然安南那臭小子何至于如此。
早上在鸿缘寺,那小子在佛堂跪了那么久,那小子何曾在任何人面前下过跪。
如此也不会是为了刺激丫头,激起她的斗志。
但丫头看不出来。
她还太小,心思还太过单纯。
假设丫头只有两年的寿命了,那现在确实时间紧迫。
两年太短了,放在他们这种人身上都很难,何况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丫头。
绿色身影又闪了进来,将人抱在怀里,心疼的神情都要溢出来,拿来热毛巾给丫头擦干净手脸,会时不时去吻干净流出来的眼泪。
最后紧紧拥进怀里,一遍遍的说着丫头听不见的道歉。
霍严靳看得分明,这臭小子眼里竟然有水泽。
心疼得哭了。
“告诉我,你们在与什么抗争?”
霍严靳看不到那实实在在的敌人,想了这么久也没想出什么,要说是霍二叔,不至于如此,要说是组织,暂时也破了局,要说是他霍严靳,也大可不必,他只感受到了虚无,好像他们在与虚无做斗争。
棋盘的对面没有人,但棋子也在动。
是确确实实在动,就像今天丫头的舅妈突然要开车撞死丫头,但凡有一点脑子,都不会在军区大院门口干这种事。
从丫头进京城起,已经不知道经历了多少生死关,但那些人都是没有联系的,好像一看到丫头,就会让人想要弄死她一样。
这跟丫头天生这么吸引人是一样的,她有多吸引人爱她,就有多吸引人来害她。
全部都是巧合,所有的巧合织成一只大网,朝丫头网过来,丫头每次逢凶化吉,都是霍安南这小子在救她,或者他在暗中守着,让丫头自救。
这还不算没来京城之前的。
稍微一不留神,丫头的小命可能就没了。
所以才要刺激丫头自己变强。
不然,就算天天守在身边,也不可能做到时时刻刻的守得住。
臭小子没有回他的话,只专心吻干丫头的眼泪,之前都是太过宠爱,一下来这么大的刺激,当然会受不了。
两个人都受不了。
“小少爷,老首长喊您过去。”
这时外面来人请人了。
喊了三声,霍安南才将手里的人儿小心放到沙发上躺好,踏了出去。
霍严靳看着那高大挺拔的背影,一身的寒气,跟冷剑一样,哪里还是刚才那心疼得要命的样子。
也只在丫头面前才会收干净锋芒。
不就一个普通的黄毛丫头吗?霍严靳又看向躺着的小儿,有什么可稀罕的,也是奇了怪。
是蛮奇怪的,生平第一次被踢了致命一脚,转眼又要去给这臭丫头擦眼泪。
唉,可能是上辈子欠他们两个的吧。
“四爷,老首长喊您过去。”
“不去。”
“是让您带小安小姐一起过去。”
“喊几个服侍的人来,给小安小姐梳妆打扮。”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