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少。
有人也不足为奇。
唐小安将车停下,去了人比较少的未开发区域。
她不想别人打扰。
站在山顶看着一片祥和的京城。
这个冬天还没有下雪。
太阳足够的温暖,经过这么几年,唐小安早已经习惯了京城的寒冷,现在再也不会冻得发抖。
这座漂亮的城,不会因为少了谁而黯然失色。
风风雨雨这么多年,失去过多少人,多少物,只有它自己知道。
人们的记忆是短暂的,生命也是短暂的,他们要留着记自己最亲密的人,不会多记其他事。
就像那些听众,只有到梨园听戏的时候,才会记起司班主。
唐小安也是一样。
因为司班主不是她最亲密的人。
司班主有他自己最亲密的人,那个人不会忘记他。
失忆也不会忘记。
唐小安找到一棵常青树,拿起随身防身用的小刀刻下“司班主”三个字。
她想以后每次来景山的时候都能记起司班主,都能怀念他一下,不至于多年后忘记。
刚刻完,就感觉身后有动静,而且是走得这么近了,唐小安才察觉出来。
唐小安警惕的转身。
“咻!”
手里的刀被一手打飞,正好插进她刻好的名字上,插得太深,名字都毁了。
是靳先生。
两年未见,消瘦了很多。
唐小安本能的躲远了些。
靳先生虽然最后射杀了自己的父亲,但也只是因为知道了自己被利用的真相。
甚至都以为那根本不是自己的父亲,只是利用他帮忙杀人而已,所以才毫不犹豫的动手开了那最后一枪。
因为是他的父亲导致司班主的死亡。
在失忆的靳先生眼里,没人有司班主重要。
对唐小安更加是没有情分,也不记得她。
那天之后,就没见过靳先生,没想到在景山又碰到了。
他不准她刻司班主的名字。
唐小安识相的道歉:“对不起,我不刻了。”
并不是她打不过靳先生,她不想再起什么冲突,就这样各自安好是最好不过。
她也不希望他想起任何事,那些于他而言,都是痛苦的回忆,忘了也好。
靳先生没有说话,只冷冷看着她,像是打量,又像是在搜寻脑袋里的记忆。
最后蹙了下眉,显然是回忆头会痛的后遗症。
而后移开视线,将树上的刀取下来,自己收进了衣兜。
不还给她。
还是喜欢抢人东西。
之后经过她径直走了,不一会传来车子开下山的声音。
唐小安舒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刚才刀插的树,也转身下山。
赶紧回家。
刚到家门口,就听到屋内儿子哭得厉害的声音。
这人又干嘛去了,天天让他带个孩子,不是这样哭就是那样哭。
唐小安赶紧停好车进门。
差点没让她气死。
这么冷的天,就一屁股将儿子放在客厅地板上,也没人看着,可不冻得哭吗。
唐小安将外衣脱掉,抱起儿子,赶紧哄,“噢噢,不哭了,妈妈回来了。”
一边抱着哄,一边去找那不称职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