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大哥哥对他们的惩罚。
不是喜欢管事吗,就管到他们油尽灯枯为止。
霍爸爸一家反正是不会再回京城霍家。
唐小安爷爷家,顾家,唐小安从来没去过,也不会去。
只是偶尔会见到顾家的三个堂哥,逢年过节的会来拜访她,给她送东西,看看她儿子。
等唐小安大学毕业,离开京城后,就基本不会再跟京城有什么相关。
至于,那两个掀起之前一切的人,一对夫妻,是为什么会走上那条不归路,不是唐小安一下能想得明白的,她也不会去多想。
肯定还有很多她不知道的事。
大哥哥都知道,但不会再告诉她。
一切都过去了,何必再去回忆。
就像此刻站在陵园一个墓碑前的人一样,忘得干净,才是好事。
霍严靳坐在墓碑前,抽着烟。
他不记得这里面的人跟他是不是真的父子关系,也不知道他以前是不是还有个母亲。
他对他们没有多少亲切感,基本的感觉都没有。
好像并不太熟这两个人。
都没有昨天见到的那个丫头熟。
见那个丫头就像跟司贺年一样熟。
是个很漂亮的丫头,看一眼,就心动。
心动也是熟悉的感觉。
但那丫头刻司贺年流露出的感情是真。
也许以前就是顺带着认识吧。
估计自己不要脸的跟司贺年抢过人呢。
害他亲手打死了人。
他这辈子啊,如何原谅自己啊。
霍严靳看着自己开枪的这只手,此刻拿着一盒骨灰盒。
是他这只手将那七尺男儿变成了这一盒骨灰。
瞧把他能耐得。
总是不听司贺年的话。
让他好好吃药,不听,现在常常有头痛的后遗症。
让他戒烟,也不听,身上的伤总是恢复不了。
让他不要回来,不要接触人,也不听,最后害死了司贺年。
本来现在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在他们国外隐居的地方,等着吃晚饭。
一直都是司贺年做饭给他吃。
到死,都没给他做过一顿饭。
也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
等人死后,才发现,一切都来不及。
什么都来不及了。
霍严靳将烟掐熄,烟熏眼睛。
起身,抱好骨灰盒,出了陵园。
“走,回家。”
开车到机场,踏上了回家的飞机。
永远都不会再回来。
他会听话。
听司贺年的话。
再也不惹他生气了。
以后,他天天做饭,他喂猫狗。
司贺年喜欢狗,霍严靳喜欢猫。
也不会再杀生。
飞机飞走后。
京城下起了雪。
掩盖掉旧伤,等雪化,又是新的起点。
高级住宅区的一住宅里。
三口之家,欢声笑语。
抱着儿子在阳台看雪。
小宝贝伸出小手去接雪花,雪花很大,盖过了儿子的半个手掌。
雪花吸收热气,融化,从小手指缝里流出,滴落到另一只大些的手心里。
又从大些的手指缝里流下,滴到更大的一只手掌里。
大手掌里的水流到大手的指尖,再回来,点在小娃娃的鼻尖上,就变成了暖暖的水珠。
一点都不冷。
小娃娃笑得开心,一遍遍的这样玩耍,乐此不疲。
两个大人,静静的陪着。
这样的美好,盼了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