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平安把橘子放下,觉得也该差不多了,老许再装下去的话,绝对会露馅。可许家人只是不理。
“某先前心血来潮,觉着许公怕是要醒了,这才赶来探望。”
老许的儿子拱手,淡淡的道:“不牢贾郎君操心,家父该醒时自然会醒来。”
呵呵!
贾平安呵呵一笑,然后摸了摸老许的手臂,隐隐用力一掐,说道:“某看许公面上带着福气。”
这一把他下了狠手,老许忍痛忍的很辛苦,可信号也传递过去了:老许,该醒了。
他拱手告辞。
老许一家子冷笑着,目送他离开。
“此人满口胡言!”
“就是,御医都说了,阿耶此次生死在天,他难道还懂医术?”
“哎……”
一声叹息传来,众人只觉得毛骨悚然,一家子都蹦到了门外去。扒拉着门框往里看。
“谁?”
“哎……”
老许缓缓睁开眼睛,“老夫……这是在哪?”
“阿耶?”
老许的儿子已经傻眼了。
“阿耶醒来了!”
许家沸腾了。
几乎人人喜极而泣。
老许不禁暗自感慨,觉得自己持家有道,把家人教导的如此的孝顺。
“终于不用担心家产被捐出去了。”
老许的儿子感动之余,想到了贾平安的预言,就吩咐道:“赶紧准备些上好的礼物,送去贾家,感谢贾郎君。”
我感谢你个肺啊!
许敬宗:“……”
老许的儿子懊恼的道:“那贾平安竟然能看面相,说阿耶面带福气,阿耶果然就醒来了。可惜没让他看看某的面相,哎!”
那就是个骗子!许敬宗觉得被贾平安掐了一把的地方疼的厉害,就悄然捞起袖子看了一眼。不禁怒了。
都肿了啊!
……
贾平安一路疾驰,当天下午赶到了蓝田县城。
县令崔建一脸黯然之色,见面时一点精气神都没有。
“崔明府说说吧。”贾平安作为百骑此行的小头目,坐在侧面,身后站着烂脚丫包东,以及满脸乱糟糟胡须的雷洪。
崔建三十多岁,看着一表人才,这是脸上多了些被殴打的青紫,“五日前……那日中午某在酒楼饮了一杯酒,随后就莫名其妙的昏昏欲睡,就弄了个房间歇息,谁知有女子来纠缠,某……”
他抬头,眼中有泪,“某发誓,那女子的衣裳是自己脱的,某……睁开眼睛时,她已经脱的赤条条的扑了过来。某刚想喝止,谁知道外面竟然冲进来一群人,痛打了某一顿,说什么是女子的夫君……”
中午喝酒真不好,还有可能被下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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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平安问道:“崔明府当时穿了几件衣裳?”
崔建有些难为情。
“天气太热,某就……”
哎!
果睡这个习惯不好啊!
都赤果相见了,那还有啥好说的?
稍后贾平安三人就安置了下来。
晚饭后,包东和雷洪来了他的房间。
“贾文书,此事也就是他的一面之词,那梁氏乃是有夫之妇,在外面名声不错,据她说,她是在三月前和崔建在街上相遇,后来二人勾搭成奸……如今那梁氏的夫君已经在准备休妻了。”
勾搭成奸?
贾平安笑了笑,“你等可听说过仙人跳吗?”
二人懵逼。
雷洪说道:“贾文书,那崔建孤身一人在蓝田为官,男人嘛……骚动一下总是有的。”
哎!没经历过后世的社会毒打,你们怎么知道社会的复杂!
贾平安知道百骑的职责是保护皇帝的安全,其二就是监视一些人,但要说到破案,那真还不如长安城中的不良人。
包东的脚钻心的痒,他一边用力活动着脚指头,让脚指头之间互相搓动,爽的直抽抽,一边说道:“此等事也不少,不过那些官员多是和娼妓往来,泻火之后,还能吟诗作画,若是作的好,那娼妓还有可能不要钱。”
这就是白嫖!
“也有人玩良家女子,不过都是未婚的,玩出了情义,就纳妾完事。”
“崔建此事吧……贾文书。”包东认真的道:“某也喜欢良家,有夫之妇更是……让人心痒痒的。所以某觉着此事怕是真的。”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贾平安丢下这句话就出去了。
屋里,包东张开嘴……
雷洪满脸胡须抖动着,“好诗!好诗!”
包东叹道:“这不是诗。而是……我辈男儿的心声。贾文书随口一言,竟然就道破了我等的想法,这等心思,难怪邵中官和校尉看重他。”
“妻不如妾。”包东想了想,“某没妾,但想想就觉着刺激。妾不如偷,就是崔建这等人,偷良家,更是刺激。贾文书……高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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