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从容的道:“慌什么?可是有急事?”
周醒喘息了一下,然后笑道:“刚才得的消息,柴令武在朱雀大街上驱赶马车疾驰,随后马车垮了,他摔了出来。”
王琦一怔,“说清楚些。”
周醒说道:“就是拉车的马突然断了系带,马车随即倾覆。”
王琦想象了一下,皱眉道:“柴家这等地方,家主的马车谁敢轻忽?系带怎会断了?”
这事儿就像是后世某个大家族的族长的豪车刹车线断了一样滑稽。
家主的马车,当然会经常检查,而且系带也会经常更换,怎么会出这等事?
周醒微微垂首,再抬头时,眼中多了异彩,“莫不是皇帝……”
王琦摇头,“柴令武当年支持魏王,算是站错了地方,可皇帝就算是再忌惮他,也不会用这等手段。”
“那是谁?”
……
李治也接到了消息。
他霍然起身,在殿内游走。
“陛下。”
外面送来了晚饭,李治摆摆手,王忠良过去低声道:“寻个地方,晚些再热热。”
李治突然止步问道:“柴令武如何?”
王忠良不敢去看那双全是嘲讽之色的眼睛,“说是大腿断了,遍体鳞伤,但死不了。”
李治笑道:“缘故。”
“有车夫说了,是拉扯的马身上的系带突然断了,随后马车倾覆。”
“他们如何说。”李治觉得此事真的很有趣。
“说是几乎不可能。”王忠良觉得下手的真是一条好汉,“柴家富贵多年,家中对于马车等物早就有了规矩。柴令武的马车时常会有人检查,不可能出现这等事,除非……”
“除非什么?”李治淡淡的道:“除非有人割断了些,随后疾驰崩断。他若是不疾驰,就算是断了,凭他的身手也能无事……”
这真是把柴令武算计到了骨子里。
王忠良竟然有些幸灾乐祸的感觉,准备晚饭多吃一些,“也不知道是何人所谓,当真是胆大包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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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治沉吟着。
这件事他觉得有问题。
柴令武和谁有仇?
他最大的仇家就是皇帝。
他是权贵,权贵站错队是不能回头的。回头会被视为不可信的二五仔,随时能引爆的隐患,还是寻机弄死最好。
所以不管是房遗爱还是柴令武,他们都没有表态回头。
这便是这个时代的规矩。
除去李治之外,柴令武没啥仇家。
李治突然微微一笑。
“陛下,巴陵公主求见。”
巴陵的速度快的吓人。
随后就是一场哭戏。
“皇帝,这是有人蓄意谋害驸马,求皇帝做主。”
巴陵嚎哭着,在这里,她的那些雍容华贵都荡然无存。
李治看了她一眼,厌恶之色一闪而逝,“既然你说是有人谋害,那便去告知雍州,让那些不良人去查探。”
巴陵抬头,怒道:“就是贾平安干的!皇帝,就是他!”
李治愕然,“为何?”
谋害人得有动机吧。
“贾平安为何要谋害驸马?”
巴陵愕然,随后支支吾吾。
李治淡淡的道:“朕要用饭了。”
巴陵想到柴令武的惨状,咬牙切齿的道:“皇帝不肯为自家人做主吗?”
李治无奈的苦笑道:“不说是贾平安,就算是你说有普通百姓谋害了柴令武,朕也不能听信你的一家之言。”
这是皇帝,不是你家的打手啊!
巴陵走在宫中,眸子里全是阴沉。
而李治却收获不少。
巴陵的到来就属于不打自招。
贾平安被刺杀,这事儿基本上可以确定就是柴令武两口子干的。
他们大概觉得贾平安算计不到自己,谁知道报复来的如此的迅捷和惨烈。
但李治觉得贾平安怕是没那么大的胆子。
要知道那可是柴家,底蕴深厚的能让老贾家觉得自己是地沟里的老鼠。
“陛下,邵鹏来了。”
邵鹏低头进来。
李治问道:“贾平安被刺杀之事,可告诉你等?”
邵鹏摇头。
李治想捂额,随后摆摆手,邵鹏满头雾水的告退。
贾平安说了,那么此事就这么过去了。他不说,就是憋着准备报复。
想到贾平安令恶少去盯着王琦等人,李治就冷笑道:“柴令武知晓了会得意洋洋,嘲笑贾平安是个蠢货,不知真正的凶手为谁,却去招惹那个庞然大物。可没想到贾平安只是声东击西,就在他们盯着王琦等人时,他却悍然一击……”
李治想通了前后,觉得饿了,“饭菜送来。”
晚些吃了饭,王忠良近前问道:“陛下,明日怕是会闹腾不休。”
李治端坐着,“柴令武那边说是贾平安下手谋害,可此事如何能查证?如此贾平安自然无辜,有趣。”
……
第二天消息就传开了。
那些不知道贾平安和柴家矛盾的人都觉得这是柴令武倒霉催的。
“陛下,雍州的不良人去查探了此事,发现马的系带上有三处割痕。”
长孙无忌皱眉道:“这是蓄意动手。”
柴令武也是他黑名单上的人,但要动手也该是他来,这等打破计划的事儿反而让他很是不高兴。
“当令人追查。”
这等事儿没说的,随后长安县和万年县的不良人倾巢出动,大理寺和刑部也派出了好手,整个长安的恶少和游侠儿都在瑟瑟发抖。
“谁特娘的弄了柴驸马,弄的处处都是不良人问话。”
“今日被抓了好几个兄弟,兄长,此事要如何应对?”
一群恶少眼巴巴的看着许多多。
许多多随口道:“不关咱们的事,回头就能放出来。”
她此刻想到的却是贾平安,她总觉得在那个少年笑吟吟的面孔下,隐藏着一个危险的灵魂。
她驱散了恶少们,关上门,喃喃的道:“是你干的!一定是你干的!”
……
柴令武的诊断结果出来了。
几个郎中会诊了一下,给出了看法。
“驸马的右腿大腿断了,要养。另外三根手指骨裂,浑身擦伤无数,怕是没半年不能好。”
巴陵坐在床榻边,冷冷的道:“尽力治好郎君,自然有赏赐,若是……那就别怪我不留情。”
“巴陵……”
柴令武痛的满头大汗,他吐掉嘴里的毛巾,喘息道:“定然是他!定然是他!”
巴陵点头,柴令武说道:“万事等某缓过来了再说,也别去寻皇帝。”
巴陵:“我昨日就去求见了皇帝,请皇帝抓了贾平安为你报仇。”
柴令武痛苦的喊了一声,“这是不打自招!”
巴陵冷着脸道:“只要能为你报仇,就算是认了又如何?难道皇帝还能杀了我?”
“那扫把星克死了高祖皇帝和先帝,谁弄死了他……”柴令武闷哼一声,“蠢!罢了!罢了!”
巴陵心痛的道:“郎君莫要说话,好生养着。”
柴令武咬牙切齿的道:“某要弄死那个扫把星!”
可他知道,巴陵也知道,在皇帝知情的情况下,这话好说,却难做。一旦被皇帝知晓了,回过头就能一巴掌拍死他。
王悦荣在外面站着,茫然回想起了那个少年。
他竟然敢动手谋害驸马,这胆子之大,让人不敢置信,关键是手段之凌厉,堪称是果决。
一个根基浅薄的少年,面对柴家这个庞然大物,依旧没有低头妥协忍耐,而是悍然一击,让人震惊。
晚上,她躺在床上。
梦中,那个唇红齿白的少年俯身,邪气满满的道:“你竟然这般秀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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