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出,二月春风是剪刀?你可做得出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陈兄面色涨红,脸颊颤抖了一下,欲言又止。
他能说什么?
“某能!”
明惠看着他,很是认真。
有人助拳,“陈兄才华横溢,诗才了得。”
明惠看了他一眼,“那便作来。”
陈兄木然。
明惠等了片刻,说道:“贾郎大才,再无第二人。”
她缓缓走了过去,随即上楼。
那脚步声轻盈,但陈兄和不少男人都心中煎熬。
谁能?
有人笑道:“那位说是能,可作了来,若是好,我等自然能评判,让你进了明惠的香闺。”
陈兄木然。
他可以吹牛笔,但却不敢兑现,否则明日他就会成为别人口中的笑料。
李元婴双手托腮坐在那里,他发现自己犯错了。
那等利益交换的手法在贾平安这里不好使。
而且……贾平安看样子对他也有了些负面的看法。
本王好像弄巧成拙了。
王贺隆躺在那里,巨大的羞耻感让他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
贾平安回到家中,青楼里的事儿被忘了个干干净净。
晚些,他寻了杜贺来。
“让小鱼出去传话……就说武昭仪野心勃勃……”
……
宫中的争斗如火如荼,在武媚怀孕后,王皇后彻底的抛弃了她,把她当做是对手。
“昭仪,皇后那边又传了你的坏话。”
张天下悄然进来。
武媚在写东西。
良久,她放下笔,“说便说了,此刻说的越多,错的越多。道理……并非是话越多就越多。许多时候,不说话也是道理。”
张天下低头,“是。”
晚些他看了一眼那张纸,全是诗。
“尽道隋亡为此河,至今千里赖通波。若无水殿龙舟事,共禹论功不较多。”张天下懂的笔墨,见了不禁赞道:“这可是名篇。”
武媚莞尔,“非我所作。”
张天下在宫中不知外界的情况,闻言说道:“那定然是大才所作。”
“当然!”
张天下发现武媚的眉间有骄傲之色,却不知为何。
“昭仪,皇后去了陛下那里。”外面来了消息。
武媚平静的道:“不必管。”
张天下说道:“昭仪,皇后和萧淑妃在外面都有家族,更有宰相为之奔走,咱们这边却是势单力孤,奴婢以为,可结交一二。”
结交外臣,这是唐代宫中女人的手段。
武媚默然。
她寻不到盟友。
至少此刻她没有资本去寻找盟友。
历史上她是得了李治的重用,参与朝政后,这才有了结交外臣的机会。
……
“陛下,那武媚跋扈,狐媚惑主,求陛下做主。”
王皇后昨日和武媚大闹一场,却落了下风,所以干脆来这里给武媚下烂药。
李治看了她一眼,说道:“后宫之中要和气。”
这话说了当没说。
渣男!
王皇后努力打起精神,“陛下,那武媚野心勃勃,臣妾一看她就知晓此人不简单,她本是先帝嫔妃,却在感业寺蛰伏,直至遇到了陛下……”
你这样揭朕的短有趣?
李治的脸上多了阴云。
王皇后却是不管不顾的继续说道:“臣妾担心那女人会干政,陛下……”
大唐的女人一旦受宠,干政几乎就是惯例。比如说长孙皇后,她干政就得了千古美名。
但长孙皇后只有一个,王皇后不断的抱怨……
“陛下。”
邵鹏来了。
王皇后告退。
走到大门边,就听邵鹏说道:“陛下,外间有人说宫中的武昭仪野心勃勃,狐媚惑主,以至于陛下把政事都给了她处置……”
王皇后脸都绿了。
这不是老娘刚才的话吗?
怎地外面有人在传?
不对。
这是外面有人说武媚的坏话。
可恰好和老娘的撞了。
这一下不是屎也是屎。
她缓缓回身,就见李治的面色平静,但她知道,皇帝恼了。
李治看着她,淡淡的道:“朕不是昏君,也不是无能之君。”
这是怀疑,不,这是明晃晃的在说王皇后不该让人在外面造武媚的谣!
王皇后一口老血被憋在了咽喉里,福身,无言告退。
回到寝宫,她砸了茶杯,杀气腾腾的道:“本宫的身边有逆贼!”
一番拷打后,王皇后发现自己的身边没有武媚的人,却有萧淑妃的一个眼线。
“贱人!”
王皇后坐在那里,神色郁郁,“那是谁传的话?”
不对!
她果断自己想错了。
她去皇帝那里给武媚下烂药并未和人沟通过,那些话谁能知晓?
谁干的?
这是谁在帮忙?
王皇后想到了舅舅,但觉得不对,柳奭好歹是宰相,这等事儿不会私下行动。
那么还有谁?
老娘就问还有谁?
她冥思苦想,想了许久,心腹蔡艳说道:“皇后,奴在想……会不会是有人在暗中下毒手。”
着啊!
王皇后一下就打开了思路。
“定然是萧氏那个贱人!”
王皇后冷笑道:“她让人在外面说武媚的坏话,对,只有她!那个贱人,却害的我丢人!来人。”
“皇后!”
王皇后弹弹指甲,不屑的道:“这等手段也敢在我这里嘚瑟,天气渐渐热了,宫中的冰块却越发的少了,陛下那边要紧,断了一些无关紧要处的冰块。”
“皇后英明。”
……
“啥?没冰块了?”
萧淑妃一蹦三尺高,指着女官骂道:“那个贱人是故意的!”
回过头,萧氏就去李治那里告王皇后的黑状。
……
“昭仪。”
张天下欢喜的禀告道:“皇后和萧淑妃斗起来了,说是萧淑妃在外面散播昭仪的坏话,结果坑了皇后。”
“说我的坏话?”武媚觉得这倒是萧氏的性格。
……
“这宫中打生打死的,多无聊,还不如来钓鱼。”
某个幕后后手惬意的在钓鱼。实际上是王贺隆被打后,果断的请人弹劾,李治大怒,随即令他停职反省。
停职无所谓,正好休息。反省……那是不存在的。
护城河里的鱼不少,贾平安不算是钓鱼高手,但这里鱼傻人少,一个时辰不到,竟然钓了六条一斤多的大鱼。
他看了一眼鱼护里的大鱼,爽的直抽抽。
回家把鱼儿丢进水缸里养着,把土腥气散散,然后再吃。
美滋滋啊!
贾平安正在得意,见浮漂往下沉,就猛的一提。
“中了,哈哈哈哈!”
看鱼竿猛烈的弯曲程度,贾平安知道是一条大鱼。
边上钓鱼的老汉今日就钓到了一条鱼,拿起来才有巴掌大,见贾平安又起了大鱼,动静大的自己的浮标都给震荡的一浪一浪的,不禁各种羡慕嫉妒恨。
“最少三斤,哈哈哈哈!”
贾平安得意的声音回荡在护城河边,今日的钓友有七八个,可收获都不多,见他嘚瑟,有人把鱼竿一收,“耶耶不钓了,回家!”
还有人用鱼竿抽打着水面,骂道:“耶耶上好的饵料不吃,就吃那少年人的蚯蚓,贱鱼!”
一群钓鱼的老油条被新人二把刀给碾压了,怎么一个郁闷了得。
一个男子从上面冲了下来,目光寻索,看到了贾平安后,就跑了过来。
“武阳伯。”
“你谁?”贾平安在收鱼,这等时候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搭理。
男子说道:“下官国子监的,大事不好了。”
“肖祭酒偷人被抓了?”
贾平安一边收鱼,一边随口问道。
男子楞了一下,跺脚道:“肖祭酒说让算学的学新学记账,被国子监许多先生喝骂,还被砸了一砚台,如今在家里挺着呢!”
卧槽!
贾平安猛地一拉,大鱼就到了岸边,然后弄上来,解开鱼钩,丢进鱼护里,喊道:“小鱼!”
“来了!”
侧面翻下来一个人,下来就下来吧,还翻个跟斗,炫的一塌糊涂。
“把鱼弄回家,告诉杜贺,先养着,不许弄死了,切记看好阿福,别让它祸祸了某的鱼。”
阿福愈发的调皮了,上次贾平安钓了一条大鱼,说是放在大盆里养一阵子,结果被阿福扑腾进去一阵子。等贾平安发现时,那大鱼已经翻了白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