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鱼嘿嘿的笑着,回到自己的地方后,就打开柜子。上好的木柜子,里面装的全是衣裳。
他不舍得穿,就新三年,旧三年,幸好他缝补的手艺不行,否则还能缝缝补补又三年。
洗个澡,换一身新衣裳,徐小鱼顺顺衣裳,发现身后有些皱,就蹲在屋外,两手扯着衣裳的下摆用力拉。
拉了几下,果然就没了皱纹。
穿了新衣裳,徐小鱼就出了贾家。
外面的空气真好啊!
他深吸一口气……
咳咳!
他嗅到了熟悉的味道。
左边,一个小娘子挎着提篮,和身边的小娘子一边说话,一边看着阿福。
“看,阿福可真的肥,我阿娘说阿福以后怕是能长成一个硕大的……”
小娘子比划了一个模样,眼睛瞪的真好看。
这便是徐小鱼的意中人杨小娘子,家里就住在道德坊的东南角,算是道德坊的土著。
胸脯微微鼓起,屁股有些大,但大了才好啊!
郎君说过,娶婆娘一定要娶屁股大的。
徐小鱼上前,满脸堆笑,让人压根就想不起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来。
杨小娘子发现有人挡路,就皱着眉,“徐小鱼,你要作甚?”
看看,这便是我看中的小娘子,大方。换个人怕是就要尖叫,随后一巴掌抽在他的脸上。
徐小鱼拱手,笑嘻嘻的道:“小娘子,我听闻你家要建房,可要帮忙?不是我吹嘘,当年我在火星湾时可是啥都能干,顺带还能混几顿饭吃……”
杨小娘子双唇往上嘟起,鼻子皱着,眉也皱着,但却让人觉着生机勃勃。
“让路!”
舔狗一无所有。
徐小鱼想到了郎君的话,但旋即又打起精神,冲着杨小娘子的背影喊道:“小娘子,回头我带你去曲江池看鱼。”
杨小娘子回身,徐小鱼大喜。
“可要去?”
呯!
一个柿饼砸在了徐小鱼的脸上,他顺势接住,笑道:“多谢小娘子。”
杨小娘子脸都气红了,晚些回家说了此事。
“可喜欢他?”
一个问题就让她陷入了迷茫中。
是啊!
我可喜欢他?
她犹豫着摇头,“不喜欢!”
母亲笑吟吟的看着她,“贾家是个大户人家,武阳侯宽容,两个夫人也不是那等刻薄的,徐小鱼说是奴仆,可以武阳侯的性子,多半是会让他成为部曲。贾家的部曲,比外面的人还厉害……”
杨小娘子恼火了,“我还小呢!”
母亲只是笑。
少女怀春了,小什么?
下午杨小娘子再度路过贾家的门前,徐小鱼正在看阿福追杀一群狗。
“杀呀!”
贾昱指挥着阿福前进,兜兜跌跌撞撞的跑在后面,叫嚷道:“大兄等等我!”
“大郎君,小娘子,回家了。”
贾昱很沮丧的回身,“阿福,回家了。”
阿福懒洋洋的过来,兜兜趴在它的背上说道:“大兄你不带我玩,回头我也不带你玩,哼!”
两兄妹较着劲进了家。
“二位大将军杀敌归来了?”
狄仁杰笑吟吟的看着这两个孩子。
“那是!”
“那是!”
两个孩子傲娇的昂首。
贾平安回来了。
他和狄仁杰旋即去了书房。
“包东他们查到了一个叫做王长定的人,加之徐小鱼查到了那人,此事板上钉钉……渤海郡公卢平章乃是那边的人,不知是为何,最近那边有些狂躁。”
知道了是谁下的手,贾平安就不慌了。
“可曾问出来?”
狄仁杰在盘算着。
贾平安摇头,哂然一笑,“那贼人说是卢平章家的人,可一点证据也无……娘的,这便是隐户的意外之用,我在想,皇帝想清理隐户,未尝没有这个缘故。”
狄仁杰起身走动,眉间皱的紧紧地。
“我以为,此事弄不好……怕是因为你教授了太子,加之陛下对你的态度越发的好了,越发的看重了,于是那些人……你且想想,那些人和你近乎于势不两立,若非长孙无忌觉着你就是只虫子,你早就被一脚踩死了。”
“可当他想踩死你时,你已经在百骑里站稳了脚跟,他只能徒呼奈何。”
贾平安笑了笑,自信的道:“他真要动我,那时我也有反击的手段。”
“什么手段?”
狄仁杰很好奇贾平安那层出不穷的手段,但那可是长孙无忌。
“就是些小手段。”
贾平安笑了笑,可眼中却有狰狞之意。
若是长孙无忌要动他,那便是两败俱伤的局面。
“卢平章那边你准备如何做?”
贾平安笑的很是云淡风轻。
“我只是个遵纪守法的百姓,我能做些什么?”
……
“卢平章?”
李治的眼中多了探寻之意。
“陛下,就是卢平章,不过那贼人乃是隐户,所以没办法查到卢平章的头上。”
沈丘觉得有些憋屈。
这等隐户就是大唐的毒瘤,若是尽数去了,大唐的江山将会万万年。
李治沉吟着,“让皇后来。”
武媚晚些来了,“陛下可是有事?”
李治摆手,殿内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那事是卢平章干的。”
“那个贱人!”
武媚的眼中涌起了杀机,“当族诛!”
“族诛好说,却难做。”
李治淡淡的道:“此事没证据……”
武媚抬头,“帝王行事无需证据!”
李治笑了笑,“来人,让卢平章进宫。”
随后殿内传来了帝后的争执,最后皇后冷冷的出来。
内侍去了卢家,卢平章起身,姿态从容的道:“为父去去就来。”
一路进宫,卢平章行礼。
李治玩味的看着他,“听闻你在家中很是喜欢修身养性?看了什么书?”
“老子治要。”
李治颔首,“如此你便去吧。”
卢平章走出大殿,就看到了一个年轻人。
“武阳侯!”
“卢郡公!”
二人相对一视,旋即微笑散去。
贾平安进殿,发现李治现在越发的深沉了,一双眸子里全是平静无波。
“卢平章之事暂且放下。”
贾平安抬头,眼中多了些了然。
“陛下,难道因为卢平章的缘故,要让律法成为摆设吗?”
李治登基后,对律法颇为重视,屡次去大理寺等地方巡视,谆谆教导。
“无礼!”
王忠良为皇帝出头了。
李治看了他一眼,“此事朕自有主张。”
外面,武媚负手而立。
“陛下这是要让亲者痛,仇者快……那卢平章明晃晃的出手刺杀臣,臣却只能憋着,臣不服!”
“不服也憋着。”
李治的声音依旧平静。
贾平安怒气冲冲的出了大殿,见到阿姐,就抱怨道:“阿姐,陛下越发的软弱了。”
呵呵!
说谁软弱都不能说皇帝软弱。
武媚告诫道:“莫要冲动。”
皇帝想压下此事,不外乎就是离长孙无忌倒霉的日子不远了,不愿意打草惊蛇。
可他什么都想到了,却没想到这样才是打草惊蛇。
刺杀一个侯爵,事后竟然屁事没有,这让小圈子的人怎么想?
贾平安微笑着。
这不是在鼓励那些人出手吗?
皇帝和阿姐一心就只想着铲除了长孙无忌一伙人,却忽略人的心态。
这些人……
“都是一群鬼,他们没有惧怕,有的只是揣摩。”
走出皇宫,李敬业和李元婴等在外面。
“兄长,杀谁?”
李元婴矜持的道:“本王最近苦练刀法,定然能一刀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