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
“叔父……你说,那唐皇,能够给出什么样的好处,会让噶尔东赞留在唐国?”
论科耳认真地考虑了一会之后,只能摊开双手表示自己很不理解。
“噶尔东赞在我吐蕃已为宰相之尊,位及人臣之首。除非,除非他连宰相……”
说到了这论科耳看到了亲侄子眼中闪过的冷芒,赶紧垂下了脑袋。
“所以臣真的很不明白,唐国天子,到底能够给他什么。”
“是啊,我也想不明白,只能希望见到了桑布扎,问他一问……”
“赞普,赞普你看那边……”这个时候,一位将领忍不住兴奋地叫出了声来,手指指向了前方叫道。
松赞干布眯起了两眼,立身在多玛城的城墙上向着远方看去,看到了那远方的地平线,出现了一只队伍。
而在这只队伍的最前方,那不停挥舞的旗帜,那是自己派出去迎接的一只吐蕃精骑的旗帜。
“总算是来了……”松赞干布双手紧握成拳之后又缓缓地松开。
定定地看着那整个队伍都显露在视线之内后,松赞干布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
“叔父,让桑布扎直接到城守府里来。”
论科耳赶紧恭敬地答应了一声,目送着松赞干布远去之后,转过了身等待前些那只远涉大唐的使节团队伍的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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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原的春天,依旧有些寒凉,而松赞干布的身体本就不怎么样。
所以宽阔的大厅里边,一个巨大的火塘里,里边的木头正在熊熊燃烧,散发着暖意。
毕竟是吐蕃之主,总不能也烧牛粪取暖吧?
坐在铺着厚实的毛皮的榻床之上,松赞干布两眼死死地盯着那缓步从屋外步入了大厅之内,朝着自己拜伏于地的吞弥*桑布扎副使。
而坐在文臣之中的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紧张地打量着松赞干布的表情,又忍不住朝着吞弥*桑布扎看过去。
这位,正是松赞干布的御前大臣吞弥*阿鲁,早年就一直是松赞干布亲爹的心腹。
其父被毒杀之后,他与那论科耳、尚囊等人忠心耿耿地拥戴松赞干布为赞普。
而阿鲁是一位性格忠耿的文臣,心里边只有忠诚,所以,松赞干布倒也没有像对付叔父与尚囊一般,仍旧让他担当御前大臣。
“罪臣见过赞普……”桑布扎入厅之后,扫了一眼两侧的文武大臣,也看到了表情很紧张的亲爹。
“桑布扎,噶尔东赞何在?”
桑布扎轻叹了一口气,沉声言道。
“赞普,噶尔东赞已经留在大唐,听闻已然入仕唐国朝廷为一宫监。”
“宫监?”
“就是管理唐国天子行宫的主官,在唐国称为宫监。”
“……”一众吐蕃文武重臣全都懵逼了,那噶尔东赞背叛吐蕃的消息居然是真的。
而且不当吐蕃的宰相,居然去唐国当一个芝麻绿豆大小的官员,这家伙是脑子出问题了不成?
松赞干布仍旧稳稳地坐在位置上,只是他那张原本就比普通吐蕃人白净的脸庞,又白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