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跑,更快速的奔跑,佩妮斯坦脑子里只有这一个点头,因为她很清楚如果自己停下脚步,那么紧跟在她后面的杰里鼠群就会立刻把她彻底吞噬掉,变成一堆永远不会被人发现的尸骨。
此时此刻,她甚至都不敢回头看一眼身后的情况,只能从身后鼠群移动时的巨大声响判断两者的距离。
她想要再往身上撒一些驱鼠粉,这是鲁斯教公国的特产,饱受鼠潮之灾难的鲁斯民众凭借多年的经验创造出的一种专门用来对付杰里鼠的药粉,只要在自己身上或者住所撒上一些,就能够驱赶杰里鼠群。
佩妮斯坦为了这次狩猎专门购买了大量驱鼠粉,以备不时之需,原本她以为自己准备的那些已经足够了,结果却发现在面对鼠潮的时候,使用驱鼠粉的量要远远超过正常情况下使用的量,这使得他之前的准备根本不足以支撑她逃出森林。
更重要的是她之前的判断完全错了,现在发生的鼠潮根本就不是什么鼠群领地扩张,而是一次真正的鼠潮,只是这次鼠潮竟然发生在鼠群的繁衍期,而不是冬季和春季。
也正因为如此,她虽然及时作出了正确的决定,逃出了那片鼠群的领地,但却也没有从整个森林的鼠潮中逃出来,不断增加的鼠群快速的向着四面八方扩张着,她感觉自己无论从哪个方向跑,都能够遇到大量的鼠群如同潮水一般汹涌的朝她移动过来。
而她所能做的事情就只有往身上撒足够多的驱鼠粉,然后用最快速度往前奔跑,至于辨别方向,她已经完全顾不上了,更何况早在之前她就已经在森林里面迷失方向了。
也不知道跑了多长时间,佩妮斯坦感觉到自己双腿已经快要断了,胸口像是被炭火焚烧一般炙热,火苗随时都会撕裂她的胸口,从身体里面冒出来似的,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达到极限了,脚下的步伐也不得不放慢,沉重的喘息声甚至压过了身后鼠群移动的声音。
大汗淋漓的她从身上拿起最后一包驱鼠粉,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洒在了身上,并且在撒驱鼠粉的同时,也忍不住朝身后看了看,而她所看到的景象让她忍不住将拖着已经快要断掉的双腿,继续往前疾走。
只见,在佩妮斯坦身后大约十几米处,成百上千只体型硕大的杰里鼠紧紧的跟在后面,此刻这些杰里鼠一改往日的温和,一双双鼠眼全都露出了最残忍的凶光,盯着眼前这个大猎物,等着那一身让它们感到难受的药粉效果减弱后,就扑上去,把这个大猎物生吞活剥了。
被鼠群追赶着的佩妮斯坦很清楚自己身上的药粉只能支撑一会儿,自己的体力也只能维持一段时间,之后她甚至连拿起武器反抗的力量都没有了,但求生的本能依然驱使着她拖着沉重的步伐往前移动。
随着她身上的驱鼠粉被汗水浸透,效力也在快速的减弱,鼠群逐渐缩短了和她之间的距离,十米、九米,八米......,到了现在,她甚至能够听到杰里鼠磨牙的声音,就仿佛准备在大餐之前先把餐具准备好似的。
佩妮斯坦已经陷入到了绝望,她从怀里抽出了一把匕首,这把匕首是她用来切割猎物用的,所以打磨得很锋利,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用它来切割自己的喉咙,但相比起被无数老鼠生吞活剥了,用匕首切割喉咙的死法显然更加舒适一些。
“光?有光!”就在佩妮斯坦拿起匕首随时准备割向喉咙的时候,她忽然看到在前面的森林中,透露出了一丝火光,而在确认不是自己的幻觉后,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其他一起进入森林的那些被公爵招募的人,自己已经来到了森林边缘了。
只是,她此刻一点高兴的念头都没有,因为她很清楚就算是和那些被雇佣者汇合,他们也别想在鼠潮的攻击下逃出去,如果那些被雇佣者都是经验丰富的猎人和战士倒也罢了,可问题是那些人都只是一些普通的镇民,而且都是老弱病残的镇民,真正有战斗能力的人屈指可数。
她很想要大声喊叫,让火光那边的人提前准备,但她张口嘴,早已干涸的喉咙却无法发出一个声音。
在意识到自己无法给出任何警告时,佩妮斯坦脸上浮现出了果决的神色,只见她停下了脚步,抽出了身上的猎刀,转过身,面对鼠群,看样子她是准备利用自己最后的力气,和鼠群来一场厮杀。
虽然她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一个高尚的人,但也不愿意卑劣到把危险引导同伴的身边去,特别是在自己已经不可能逃出鼠群攻击的情况下,她只想着借此制造出大动静,提醒火光处的人做好警戒准备。
然而,让佩妮斯坦怎么也想不到的是当她持刀面对鼠群,准备拼死一搏的时候,身后已经追杀她一晚上、无时无刻不想着将她吃掉的鼠群却像是遇到了一面无形的墙壁一样,停在了距离她只有不到两米的地方,她甚至可以闻到杰里鼠那特有的鼠腺臭,在某些人眼中这是用来制作一种名贵香水的特殊香料。
最前端的鼠群骤然停了下来,但却无法阻止后面鼠群的推进,而从后面涌上来的鼠群却也在这面无形墙壁面前停下来,并且不断往上堆积在这面无形墙壁处,越堆越高,很快就超过了佩妮斯坦的身高。
很快鼠群的堆积就停了下来,紧接着这些已经从鼠潮疯狂中清醒过来的杰里鼠重新回到了最初的胆小状态,像是遇到了什么恐怖天敌似的,快速的朝着远离火光的森林深处逃窜,很快佩妮斯坦眼前堆积如山的鼠群就如同退潮一般消失在了森林的黑暗中。
从鼠群骤然停下,到最终退去,整个过程只有几分钟而已,但对佩妮斯坦而言,却像是完成了一次从死到生的经历,直到鼠群彻底消失,她也没有从眼前的景象中回过神来,甚至猎刀从她手中掉落在地上,她都没有反应过来。
过了好一会儿,夜晚森林的寒气通过她湿透的衣服,侵入她的身体,令她打了个寒颤,她才从震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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