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妆在曲艺堂过得并不快活,但也只是相对而言,跟在血衣楼呼风唤雨的情景大不相同罢了。真要说起来,整个政宗司,包括指挥使钟无艳在内,都并不敢招惹她,谁让她是整个魔界年纪最轻的神圣领域呢?魔君虽将她贬到这儿来,可不废她修为,便意味着日后还有重新启用的可能。
李红妆独占的一个暖阁,没有别的舞女不识相来跟她争,是以反倒显得空寂冷清。几片雪吹入,一片贴在她的脸颊上,一片落到了她的细长大腿,由此惊醒过来,凝目望窗外,天地苍茫,大雪在飘,园子里的花草都很萎靡。寒风凄冷,仿佛诉说着她的悲惨境遇,从她脸上腿上破碎开去的雪花,如那个冬日里最温暖的记忆,连同细雪,没入了无情的岁月。
“你也来听它们讲话么?”仿佛自言自语。
叶秋池的抬在半空的脚微一僵,因为他从未听过李红妆这样的语气,无论是对他,还是对别人。难道这次打击果然将她的骄傲击得粉碎了?他不敢放松警惕,轻声地道:“大师姐,是我。”推开半掩的门,迈过门槛,“看到你在这里受苦,我又如何有听雪的心情。”
李红妆欣然回首,“师弟,你来看我了。这儿苦倒是不苦的,就是寂寞了些。”
叶秋池走过去,低头凝望李红妆的眼睛,似乎想看出一些什么来,但是对方艳光逼人的脸庞上,飞扬着一种神采,使他探出去的手,不由自主地收了回来。“从前你走到哪里都有手下围绕,现下身份不同了。再等等吧,待义父平息了怒火,我定劝他放你回血衣楼。”
“师弟有心了。”李红妆笑道,“不过,那个人是绝不会把我的生死放在心上的,又哪管得了我寂不寂寞。你莫管了,免得捞他一顿臭骂,快坐下来让我好好瞧瞧你。”
叶秋池不坐,诚恳地说道:“师姐,让我帮你好吗,无论如何,我于心不安。”
“怎么帮?”李红妆道。
叶秋池对门外道:“指挥使,你可以进来了。”
钟无艳举步跨入,低低地发出一种阴笑来,盯住李红妆的脸,“李楼主,不介意我到你闺房来坐坐吧?”
“介意呢?”李红妆娇笑一声。
钟无艳皮笑肉不笑地道:“那我还是进来了。”她径自坐了,目中闪过一丝诡异的红芒。
叶秋池担心拖得久了,横生变故,当即道:“师姐,那个害你到如此境地的小贼,如今可是仙界的大英雄!”见李红妆的神色骤然变化,他心里一动,“你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么?他在五行院的雷霆山。”他自问自答。
“做什么?”李红妆冷冰冰道。
钟无艳目中诡异红芒渐盛。
叶秋池道:“执行双九的雷神台,据说对外开放了。”
“双九?”李红妆眉头微蹙。
钟无艳发出诡笑来:“大英雄怎么会被执行双九,不用想也知道,是为了封赏啊,桀桀桀据说在雷神台封赏,可上达天听,仙界各大道统的先辈都能知道他的存在,在封赏当日,会有极上道境降下,真不知道那小子上辈子积了什么福缘,得道境灌顶,突破一个大境界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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