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流云若有所思道:“你之所以不愿喊我,是不是因为之前的那些流氓话,让你不好意思了?”
燕离有些尴尬道:“不全是。”
沈流云欣然道:“是我教的,还知道廉耻。还有,你明知我最不待见登徒子,还故意如此,虽然出发点是好的,但我还是很生气。好了,快点躺下。”
如是往常,燕离肯定要就此调笑几句的,此刻也只能忍了,乖乖躺了下来。
沈流云在床沿坐下,伸出纤细的玉手,放在燕离的胸口。微微瞑目,有青色的光从她的玉掌发出,并没入燕离的胸口。
“每次看见,都觉得既神奇又诡谲。”燕离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透入体内,非但不难受,还有一种流云轻抚的感觉,清凉舒坦。
“神奇就罢了,诡谲怎么说?”沈流云闭着眼睛道。
“要是万一上了瘾,没事就跑去找人拼命怎么办?”
沈流云没好气地骂道:“白痴,我不是告诉过你,你的伤我无能为力。”
“那我怎么感觉有好转的迹象?”
“错觉罢了。”沈流云摇了摇螓,“我们龙象山的修行总纲为《妙灵真枢秘典》,对外则称‘七枢御灵’,我现在的境界不过是第二境‘御神’,只能大概了解伤势的情况;至少要到第三境‘御魂’,辅以银针渡穴,才能将神灵之力送入你体内,治疗你的伤势,当今天下,也只有我师傅才办得到。”
“我怎么从没听过这么一个人?是修罗榜上的高手吗?”
“不是,他的身份我不能说。你乖乖在这里休息,我去抓点药。”
“又抓!”燕离脸立时皱成一团,苦兮兮地说,“能不能少抓点……”
“不行!”沈流云板起脸来,严厉地说,“你的伤已经到了不能再拖下去的地步,必须尽快用药调理,不然会损伤你的根基。”
顿了顿,语调放缓,“要是不喝药,你到现在都未必站得起来,乖乖听话,我去去就回。”
沈流云问过了伙计,松阳城的药铺不多,距离最近的是靠近城门的一家。
她自修行伊始便开始识别药材,连药方也不用写,进了药铺后,直接就报上所需的药材名字。抓了药,她没有在外面逗留,立刻就回了客栈。
就在她走后,正好是关城门的时间,守卫将零星几个赶路的放进来,便准备关门,耳边就传来铁蹄声。
他远眺一看,只见大约有一百骑,甲叶铮铮,朝着自己疾奔而来,心里头不由得一紧,下意识地要关门。
“卫尉司办差,给我把门打开!”
一听是卫尉司,守卫这才松了口气,将门给打了开来。
百骑靠近,就见为首的有两人,其中一个便是那喊话的,看装扮似乎是个将军;别一个青年,装扮一看就知道非富即贵,且长得清俊,让人一眼就很有好感。
“多谢这位大哥留门,要不然我们就只能在城外过夜囖。”青年从马上下来,一脸的风尘之色,却还是微微笑着。
守卫受宠若惊地说:“不敢不敢!”
那将军冷冷道:“李宜修,你跟一个守门的废什么话,就算关了门又怎样,我王元朗在此,他还敢不开门?”说完带头进城,根本不多看守卫一眼。
守卫当然很不痛快,但也不敢发作。
青年歉然地说:“不管怎样,还是多谢了。”
“您快请进吧,城门要闭了,晚了要挨县大人的骂。”
青年便牵着马步行,待守卫将门关好了,才笑道:“是这样的,在下李宜修,奉命来此追凶,啊,就是你手上的通缉令通缉的人。”
守卫大惊失色:“此恶贼竟逃到松阳城了么?”
青年笑道:“还不能肯定,不过有线索说凶犯受了重伤,未知城中有几家药铺,能否带在下去看看。”
守卫对他很有好感,当即道:“不必麻烦,城中就两家药铺,我让手底下的弟兄跑一趟便是了。”说着,便唤来手下吩咐了一番。
去没多久,他的手下就回来了一个,禀道:“头,得贤药铺的老板说,方才就有人来买过药,量不少,治外伤内伤的都有。”
“快带我去!”青年眼睛一亮。
一行人来到得贤药铺,掌柜的早已候着了,看到青年来,心知是圣都来的贵人,不敢怠慢,忙将方才的事详细说了。
守卫听完惊疑道:“你说的那个人我好像见过,坐在一辆马车里,赶车的是个小老头。”
青年沉吟了一下,道:“麻烦大哥再帮我查一查,那两个人在哪里落脚。”
“这是我分内之事!”守卫立刻发动人手去了。
这时候那将军悻悻地骑着马过来了,道:“你的方法真的管用吗?别搞错了,闹个大乌龙。”
青年道:“总比瞎摸强吧,至多不过是道歉而已。”
“哼,我真搞不懂你这个人,以你的身份地位,需要跟这些低三下四的人打交道吗?只要一个命令,谁不听从,杀了便是,总有听话的站出来为你办事。”
青年只是淡淡笑着:“博弈的时候,往往一个小细节的错误,就会导致满盘皆输。你不要小看地头蛇的能量。”
不多久,守卫带着人回来了,禀告道:“二位大人,那两人住在南北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