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鬼圣无疑。我和禅师是多年的老朋友,本拟助他一臂之力,如今他下落不明,单人独力面对鬼圣,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沈流云黯然道:“庄主还不知道么,禅师已经死了。”
“什么?”连海博容大吃一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沈流云将经过说了一番,掩去了王元朗的事。
连海博容深深地叹了口气:“经年不见,竟已天人永隔,呜呼哀哉……”
顿了顿,他又道:“鬼圣不会无缘故屠杀禅院,所图必定非小,二位小友,这件事你们心里知道便好,最好不要深涉其中,以免招来杀身之祸,若是见到小儿,务必代我转达。我要先一步回庄,避免同样的惨剧发生,告辞。”
“告辞。”
揣摩鬼圣那样的人物的动机,实在不是一件易事。
在回城的路上,燕离思考了很久,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
沈流云道:“你想到办法了吗?”
“什么?”
“怎么向浮图妹妹说明此事。”
“直说便是。”
“你不考虑她的心情?”
“我相信居士不会那么脆弱。”
燕离转而道:“话说回来,您认为鬼圣究竟是为了什么要这么做,他藏了那么多年,重回人间的第一件事,便是杀人满门,这不是逼着让缺乏安全感的人们联合起来对抗他么?”
“或许有不得不做的理由。”沈流云道,“不管他是为了什么,你给我安分一点,把真相传达之后,我们就回永陵。”
回了客栈,各自去歇息,翌日清晨,燕离起了个大早,照例的修行之后,便来到院中舞剑。三五日不舞,便觉得生疏,但才找到感觉,就有人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燕兄,燕兄可在?”
燕离听出是连海长今,便应道:“何事?”
连海长今果然从外面走进来,笑着道:“燕兄果然勤勉,还说怕吵你清梦,真是太好了。”
“我也正要找你。”燕离道,“不过还是你先说吧,何事找我?”
连海长今一怔,旋即道:“是这样的,萧老太爷要请此次西行的人赴宴,燕兄和沈教习也在名单上;据说是要在宴会上决定萧门的经营权,到底给不给朝廷。”
“那个跟我有什么关系?”燕离愕然道,“杨安来多久了,怎么到现在还没谈下来?”
“可能是跟李继明有关……”连海长今隐晦地说,“李继明并非孤家寡人,李家虽然依附萧门,可在幽州也是望族,关于李继明的死,他们可能要讨个说法。”
燕离皱眉道:“这是萧月明的意思,还是李家的意思?”
连海长今摇了摇头,道:“燕兄可能误会萧老太爷了,这回真不是他故意为难,李家有一个修真境的家主,在萧门中也是有话事权的。”
“那就让他们来吧。”沈流云推开房门,淡淡地开口说道,“我倒要看看那个李家主有什么三头六臂。”
连海长今苦笑一声,道:“在下只是提醒二位千万不要大意。对了,燕兄找我何事?”
“昨晚我们去了柳林禅院,”燕离道,“遇到了鬼圣杨幽云。”
“鬼圣?”连海长今脸色微变,“此人重现人间,恐怕会有重大灾祸。”
燕离道:“还遇到了你爹,是他从鬼圣手中救了我们。”
“父亲也来了?”连海长今一怔,“他,他没事吧?”
“受了点轻伤,不用担心。燕离道:“鬼圣不知因何缘故屠杀了禅院,你爹担心山庄的安危,赶回去了,让我们通知你一声,不要再管这件事。”
“我,我知道了。”连海长今看起来忧虑重重。
燕离笑了笑,道:“别自恋了,你那山庄除了金票,也没什么好东西了,鬼圣何等超然之人,怎会看上那些俗物。”
连海长今不禁一笑:“燕兄安慰人的方式还真特别。”
燕离耸了耸肩:“我只是实话实说。”
连海长今想了想,道:“虽然燕兄说的没错,不过在下还是想等赴宴之后,便连夜回一趟山庄,燕兄能不能代我护卫小菩殊回京?”
燕离算了算,发现七月十五之期将近,来回一趟永陵恐怕赶不上白阳宫之约,而且般若浮图在知道真相后,未必肯回永陵,便有些为难。
“不,不好了,小姐她,小姐她……”
就在这时,小春从外面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小姐她快不行了,你们快去帮我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