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玉歌的银枪已在此前脱手而出。
那角落一个窥探的修行者感受到法域的气息,怪叫一声,逃遁得无影无踪。
沈流云看在眼中,道:“魏王独据一境,没有实力自然不可能,但你的身份……”
姬玄云脸色微变,道:“姐姐知道了?”
“一定是燕离那个猪头泄露的!”他气得直跺脚,“还说要帮我保守秘密,一点也不可靠!”
“不是他。”沈流云淡淡道,“跟你相处久了,自然会被看出端倪,纸鸢是个心细的孩子。”
“既然姐姐知道了,那我也不瞒你。”姬玄云道,“此事绝不可往外声张的,不然会有很严重的后果。”
“什么严重的后果?”沈流云道。
“我保不住世子的身份,会被圣皇招去圣京。”姬玄云淡淡道,“直到父王生下儿子,或者魏王境易手。”
他神色略微黯然下来,“这天下名义上还是圣朝的,如果魏王境不从,那就是大逆不道的罪名。”
沈流云默然。
这孩子有时单纯的可怕,她不能再跟他继续谈论下去,否则就有交浅言深的嫌疑了。
“姐姐一定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我会把这么重要的秘密告诉你。”姬玄云道。
“为什么。”沈流云淡淡道。
姬玄云粲然一笑:“因为你是猪头的姑姑。”
“你就这么相信他?”沈流云奇道,“你们认识才多久,你了解他吗?”
“我相信,如此用心痴爱着一个人的男人,绝坏不到哪里去。”姬玄云笑容不变,然后骄傲地接着说,“因为我的父王就是这么样一个人,宁愿把女儿当成儿子来养,也绝不愿意续弦再生一个。”
沈流云欣然笑道:“这个理由总算还能接受。”
“小梵他从小就是这样,看着吊儿郎当没心没肺的,其实比谁都认真负责。”她摇了摇螓,“但是他和纸鸢之间的事情,不是三言两语能讲清楚的,我们只能尽力而为。”
“你们好像都不是阎浮世界的人。”白玉歌忽然道。
沈流云道:“是不是并不重要。”
“那什么重要?”白玉歌道。
“立场。”沈流云道。
“那你们是什么立场?”白玉歌道。
“暂时站在魏王境。”沈流云道,“因为我们恐怕有了共同的敌人。”
他们共同的敌人,出现在道路的尽头。
出现在道路尽头的是吮着手指的圆滚滚。
看到三个人出现,他的眼睛立刻放出一种光。
那是一种猎人发见猎物时的光,那是为了即将享用鲜美食物的兴奋的光。
“此人……”白玉歌缓缓地蹙起眉头,“很怪!”
一丝丝难以描摹的血红色,就在圆滚滚的头顶上,凝成一个极尽扭曲的怪物。
“吃吃吃……”圆滚滚兴奋地怪叫一声,轰然扑了上来。
待见虚空张开一个血盆大口时,白玉歌瞳孔骤然收缩:“小心,是奉天教徒,饕餮的申吞!”
“那是什么?”沈流云蹙眉。
“你只要知道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怪物就行了!”白玉歌猛地挈枪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