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浩扁扁嘴:“不然叫我去干嘛?我平时在西院就是跟世子一起读书,必然是跟西院有关的事才会叫我去。”
陆松道:“说具体一点行不行?”
唐寅和陆松好像打乒乓球一样,你一句我一句,目标都是朱浩,俨然是要把朱浩拷问一番。
朱浩没好气地道:“你们这是干嘛?我也是被临时叫到王府内院,最近又没我什么事,你们问我,我问谁去?难道你们真以为我很神奇,什么事都可以做到未卜先知吗?”
这下真把朱浩惹火了。
唐寅望向陆松,发现陆松正好看过来,四目相对,脸上都不由带着些许苦涩,或许是最近喝酒时谈到朱浩身上很多不可思议的事,酒友间都觉得有必要一探究竟,然后便来了这么一番好似逼问的环节。
到了王府书房。
只见房间里除了张佐外,并没有旁人,王府仪卫司甚至也只有陆松一人。
一身常服的朱祐杬手里拿着封书信,目光低垂,似在思考什么。
张佐笑道:“王爷,人到齐了。”
朱祐杬抬头看了几人一眼,神色柔和,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道:“是这样的,我之前上奏朝廷,目前兴王府长史司左右长史一直空缺,希望朝廷能请张长史提前结束守制,或是让袁长史从江西回来
“陛下刚回复,说是已下旨吏部,酌情找人顶替袁长史江西按察使的职位,一旦交接完成,就返回王府。”
听到这里,唐寅和陆松心中都同时冒出一个念头。
果然不是跟望远镜的事有关,虽然朱浩没有说得太准确,但还是切中了跟王府人事有关这一项。
唐寅心想:“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朱浩是怎样从一些蛛丝马迹中推算到这一点的?袁长史要回来”
对唐寅来说,袁宗皋虽然有举荐他进王府的恩情,但始终袁宗皋慧眼如炬,有其在兴王府,兴王怎么也轮不到把自己当成头号幕僚和心腹看待,心中顿时有种即将要失宠的失落。
唐寅问道:“那兴王,可还有旁的事?”
他心说,既然跟袁宗皋马上要回安陆有关,不可能只这一件事吧?不然找朱浩来作何?望远镜,望远镜,望远镜
唐寅为了想证明朱浩的推测是错的,只希望朱祐杬能说出朱浩认为不可能的事,让唐寅心中稍微平衡一点,这会让他觉得,朱浩也不过如此,然后自己内心的挫败感就没那么强烈了。
朱祐杬笑道:“是这样的,最近世子课业进步很大,本王私下里多次突击考核,他都能对答如流,本王希望唐先生能像对朱浩那样开始教世子写四书文,如果他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课余时间也可以跟朱浩请教”
又被朱浩切中另一半。
张佐笑着补充:“王爷是望子成龙,陆先生不要介意啊,有时候孩子就算揠苗助长,也不希望太落后于人。”
这话的意思是说,你唐寅平时在课堂上教两种课,一边教几个孩子基本的四书五经内容,一边却在给朱浩进行科举考试培训,你让我这个当爹的怎么想?
本王找朱浩和京泓到王府来,是给我儿子当伴读的,结果两个孩子的学习能力都比我儿子强,学业进步也更大,就算你揠苗助长,也不能让世子看上去落后人太多啊。
“是。”
唐寅只能这么回答了。
“另外。”
朱祐杬望向陆松,眼神中充满赞许,“最近秋高气爽,我准备让世子跟几个孩子一起出城去游玩一番,算是增长一下见闻,陆典仗着手安排一下仪仗和护卫,若是城中有何风吹草动的话,也及早上报。”
朱祐杬对儿子甚是疼爱。
平时严厉,但觉得总把孩子关在王府里不出去,亏待了儿子,便想让朱四跟几个同学一起出去秋游。
毕竟头一年秋天,几个孩子曾一起出去游玩吗,回王府后朱三和朱四念念不忘。
今年再度出游,俨然已是王府的固定节目。
找陆松来,也是看重之前他能提前查知锦衣卫在安陆有针对兴王府的行动,意思是你陆松先提前通过关系网什么的,到城里查一下,看看锦衣卫是否有新的动向,或是有什么人对王府不利。
若是没有的话,便安排世子出王府秋游,连护卫的事都交给你负责。
去年的秋游活动,你做得就很好。
“得令!”
陆松回答要比唐寅干脆许多。
朱祐杬最后才把目光落在朱浩身上,目光柔和:“朱浩,听闻你最近课业进步很快,唐先生和张奉正总在我面前夸赞你,本王是这么想的,明年开春本地县试,你去参加一下,若是能一举过县试的话,对世子也是一种无形的鞭策。到时他也会更加虚心向你求教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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