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六十名考生。
以朱浩估计,当天进场的考生应该有八九百人,按本县以往经验来看,一次取四十人左右,差不多就是二十取一。
看起来录取概率不高,但其中很多人就是来滥竽充数的,别说写文章,让他背默四书都困难,真正有能力角逐这四十个名额的可能也就三四百的样子,以三年两考计算,基本耗个十几年总会过关。
当然每一届考生水准参差不齐,哪一届教学质量比较高,就会出现同窗同考的情况,比如说哪位名师收的私塾弟子一起参加县试,他们通过没问题而对那些水平相对一般的人来说,就将面临巨大的挑战。
名师的优点,除了把基本的四书五经及经义教会外,还会教导学生如何写出正统的八股文,有时候文章好坏先不论,仅就文章的工整性而言,对那些没有接受过系统教育的考生形成碾压之势。
这就是科班出身和野路子的区别。
这种情况,会随着科举的深入,到府试、院试后差距才会逐步变小,最终成为才学的比拼。
而到了乡试
有时候才高都不管用。
坐下来,朱浩把左右门板拼起来。
矮木板当凳子,高木板当桌子,朱浩坐上去试了试,还算牢靠。
乡试前的考试,没有给烛的惯例,也就是说当天考试当天结束,入夜前自动收卷,过时不候,不能在考场过夜。
如果考的内容多,就分场次。
比如说县试,就分为正场和覆考两个主要场次,只要正场的四书文过关,县试就算过了,后续的覆考才会考到五经文和策论,意义不大。
在安陆参加县试有一点好处,这里是未来府试、院试的考场,考中生员后的科考、岁考也在这里进行,考棚修得极为工整。
若是在下辖县,比如说安陆州京山县参加县试,条件可就要比这边艰苦多了。
很多考棚都是临时修建,一到下雨天就漏水,想考好都很困难。
这也是为何县试、府试等考试都定在每年开春时进行的缘故,开春时下雨天较少,冷是冷了点,但基本不会因为突然的天气变化影响考试。
如果当天真的有雨,考期可以顺延。
县试考官本来是本地知县或州同知,但因安陆知州邝洋名马上要卸任,或许想趁着走前捞一点政治资本,又因为长寿知县京钟宽刚刚卸任,导致知县出现空缺,而县试和府试连考,所以本县题目也由邝知州来出。
但邝洋名并不参与监考,监考会由本地学正、教谕、训导等共同完成,学正为副考但主监考,至于阅卷工作则以周边府县请过来的老儒生完成,三人给评,基本是每人选六十篇左右的考卷,一般一篇考卷要有两名老儒生的优等评语才能进入最后角逐。
最后由主考官选出优等考卷“入围”,发长案列考生姓名定录取名次。
考卷糊名,但不誊卷,也就是以原卷考评。
只有到院试时才会糊名加誊卷,许多时候院试连这一环节都省了,要到乡试时才会如此正式。
朝廷的制度是一回事,地方上财力物力有限,多半从简,谁也挑不出毛玻
考试即将开始。
考生众多,明朝中叶的科举比之后来简单许多,互结的考生只需过案,无须唱保。
但在考前,本县儒学教谕署的训导会再到考棚前检查一遍众考生的具结和互结,相当于检查准考证,确定是否考生本人来参加,以防有替考的情况出现。
这边检查过后,随即发卷。
长寿县始终是州府之地,所用考卷也就是写文章的纸张,材质极佳。
两篇四书文,用两张卷子,发卷时便有一侧黏在一起,第一页边缘位置留有书写考生姓名、三代履历、具结、互结的地方。
除了密封线内的位置,外面只画竖列的格线,不分细方格,共十二列,正统四书文一般都是三四百字之间,每一列就需要写三十字左右,纸张较大,无须非要写蝇头小楷,字稍微大一些也可以容下,但必须楷体。
为了阅卷方便,一篇文章并不翻页。
考卷厚实,普通作画的纸张基本都是三层宣纸压制在一起,而本县考卷所用考笺则是四层以上的宣纸压制,这是为防止书写卷子时墨透纸背。
并不给草稿纸,需自带。
卷子发好,朱浩把姓名等列好,就开始等待放题。
题目不会印在考卷上,而是要等考场内以考牌来列出,以木牌巡逻考场,每一个考场都会有一题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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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端午安康,吉祥如意,快乐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