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也是混吃等死,这一年多来,你大哥杳无音讯,为娘这就安排你去京师打探消息,务必将他寻到为止。”
“啥?”
朱万简一听急了。
好家伙,老大经年不归,多半又被锦衣卫抓去当人质了,你让我去京师寻人?若是弄不好,我也进去了……
“怎么,耳朵聋了?”
朱嘉氏怒目相向。
朱万简赶紧道:“娘,咱铺子上的生意,不是需要有人打理吗?再说若是京师的人不怀好意,把我也扣下了……你可就要一下子失去两个儿子。你真的忍心?”
朱万泉用怜悯的目光打量自己这个奇葩二哥,眼神好似在说,你第一天认识娘?她什么人你不知道?为了她的家族发展大计,牺牲个你有什么好稀奇的?三哥不就那样被牺牲掉的?
朱嘉氏道:“刘管家,安排好人手照顾好二老爷沿途起居,记得找外人,不能受他挟制,一路上花费由派去的人负责。老二,你要是这次差事办不好,我看安陆你也别回来了,就留在外面自生自灭吧!”
……
……
兴王府。
朱浩当天下午跟着唐寅、范以宽一起去找兴王,照例府试拿到案首,要去感谢兴王府培养。
书房里,袁宗皋和张佐在场,但朱三、朱四不见身影。
朱祐杬听说朱浩中了府试案首,笑着说道:“朱浩真是栋梁之才,县试、府试都是案首,想来院试也不会例外。以后好好提点一下世子。”
朱浩赶紧躬身行礼应是。
袁宗皋道:“范学正年中就要到外地赴任,应该不会在王府停留太长时间,在新教习安排好前,让朱浩偶尔给几个孩子上上课,或许他们更能听得进去。”
“哈哈。”
朱祐杬只是笑,看向朱浩的眼神满是欣赏。
范以宽无心长时间滞留王府,习惯了儒学署几十乃至上百人的大班制教学,且学生都是过了院试的秀才,学问有了一定基础,平日只需他稍加点拨,便可起到醍醐灌顶的作用,那种成就感无与伦比,让他整天守着几个孩子,教授基础的四书五经及集注,有点不适应。
但王府不会亏待世子曾经的先生,可能是帮忙给安排一下,到外地任个州府的儒学教谕,甚至可能安排个县丞、知县什么的当当,也不是没可能。
有在兴王府镀金的经历,对于在湖广当官还是很有帮助的。
“以后不能只让伯虎一人教世子,王府还是要及早找到接替人选。”袁宗皋又提议。
“嗯。”
朱祐杬微笑着点头。
朱浩一听琢磨开了,由于无法掌握财政大权,现在的袁宗皋在王府内地位直线下降,但有一点绝对不会受影响,那就是对世子的教育,谁让他目前是王府中唯一一名进士出身的官员呢?
而且袁宗皋的学问在那儿摆着,一旦涉及儿子的教育问题,朱祐杬首先征询的必然还是袁宗皋的意见。
可能袁宗皋想削弱唐寅在世子那儿的影响力,范以宽不是他的人,正好可以借范以宽离开之事,培养一个对他俯首帖耳的教习,他能容许范以宽请辞而不着急,说明他心中早就有了人选,只是现在不方便说。
至于朱浩,暂时可以帮忙顶上几天……
或许袁宗皋跟朱祐杬提议,找代课先生给孩子上课,水平如何姑且不说,孩子们只是应付了事,远不如让朱浩上讲台授课,更能吸引几个孩子的注意力,毕竟朱浩不是正式的先生,孩子会好奇朱浩懂些什么,又能讲些什么……会把学习当成一种游戏,充满了乐趣,自然也就会认真听讲。
以往朱浩就有授课的能力,现在马上就要有功名,更有资格教学,课堂可以暂时脱离唐寅的掌控。
袁宗皋心想,要对付唐寅很难,控制朱浩还不简单?
朱祐杬又望着唐寅:“唐先生,我本想跟朝廷上表,请求将你晋升为王府佐官,或是上请让你出任湖广府县的地方官员,你考虑得如何了?”
朱祐杬现在对唐寅礼遇有加。
这也是袁宗皋担心的地方。
一场剿匪之战,让唐寅在兴王府内收获威信和声望,连兴王都觉得唐寅不可或缺,想方设法要把唐寅留在王府。
生怕不给唐寅官职,只给点俸禄,早晚唐寅会请辞。
所以现在不惜公告天下,说唐寅在我府上,并以此为唐寅谋求官职,把唐寅绑定在兴王府的战车上。
唐寅拱手:“殿下好意,在下心领了,但在下闲云野鹤惯了,留在安陆只是为教导世子……实在是跟世子有几分缘分,不忍埋没良才美玉,再便是尽可能为兴王府做一点微不足道之事,以报答兴王收留大恩,至于做官……实在无心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