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官职都难。
人比人气死人。
“就算袁侍郎入阁又怎样?还不是要听杨阁老的?如今文官中,杨阁老可说是控制了一切,只要不得其心意,要么没个好下场,要么有心无力……”
朱浩悠哉悠哉分析。
唐寅皱眉不已:“所以你是坑袁老是吗?他入阁后,一切都要以杨阁老意见为准,那他岂不是要被新皇疏离?”
朱浩道:“先生怎会如此想?我帮他入阁,却成害他了?难道陛下不需要有人在内阁张目?兴王府这么多人中,除了已故的张长史外,谁人有袁侍郎这般名望能担当此重任?靠我吗?”
唐寅不屑道:“你若考中进士,让陛下安排你入阁,倒也是不错选择。”
朱浩耸耸肩:“你还真把朝堂当成自家后花园了?想让谁入阁就能入?就算我考中进士,也未必能进翰林院,若是被杨阁老知道我跟新皇的关系,定会将我调到天涯海角去任职,即便我有机会隐藏身份入翰林院,不知要在讲究体统、资历的官僚体系中混迹多少年?”
唐寅不答话。
“好了,还是养足精神见宁妃吧……说起来先生已很久没见过她了,这次到京后居然一点也不主动,难道先生就没点想法?”
朱浩一脸促狭。
让你唐寅没事找我麻烦,我就拿娄素珍来消遣你。
唐寅继续装聋作哑。
难道跟朱浩讲自己的感情史?
唐寅自问还要点老脸,甚至觉得一会儿在见娄素珍时,应该把朱浩打发出去,免得让朱浩听了不该听的事情。
……
……
娄素珍知道唐寅回京,今日来见,特别让人准备了酒菜。
酒桌上,朱浩和唐寅对桌而坐,娄素珍起身给二人斟酒。
朱浩笑道:“麻烦夫人了,最近先生正在帮去年逆桉的人奔走,这不陆尚书那边已免死改为戍边,至于逆桉也尽量减少牵连,娄家应该会保全。”
唐寅瞪了朱浩一眼,好似在说,我几时帮涉及宁王谋反桉的人奔走了?你还真会说场面话。
这话在娄素珍听了,就比较感动了,娄素珍眼中满含热泪,向唐寅行了个大礼,道:“妾身多谢先生奔走。”
“不敢不敢……王妃……夫人免礼,在下不过……不过……”
唐寅不知该说点什么好。
难道告诉娄素珍自己什么都没做,都是朱浩胡说八道?娄素珍这楚楚动人的模样,就算年岁在那儿摆着,还是让唐寅无比心动,这是一个风姿绰约的女人,有着令男人魂牵梦绕的魅力。
酒桌上,唐寅不敢多饮,他知道自己喝多了肯定会显得浪荡不堪,还是在女神面前保持一点风度才好,酒基本是浅尝即止。
朱浩以自己马上要考殿试为由,也不喝酒。
酒桌上,娄素珍问及唐寅到京师后的情况,得知现在唐寅正在帮新皇做事,主要涉及诏狱事务,娄素珍言辞恳切:“请先生帮忙打探族人下落,妾身力不能及,不能助家人度难,只有拜托先生了。”
唐寅又愣在那儿,不知该说什么好。
朱浩道:“夫人放宽心好了,现在连锦衣卫指挥佥事行指挥使事的朱指挥使,都对先生言听计从,帮忙打听江西涉桉人等情况,轻而易举。是不是先生?”
唐寅瞪了朱浩一眼,这才勉为其难点点头。
娄素珍看出点端倪,唐寅面色为难,好像有很多难言之隐。
“先生……”
朱浩正要说什么,唐寅突然抢白:“其实夫人有事,也可以问问朱浩,如今陛下对他言听计从,就连最近朝廷部堂人选,都是朱浩提出,他的能耐比在下更大。”
朱浩一怔。
心想,你个老小子,我这是在帮你,你却拆我台?
娄素珍随即将目光转向朱浩,眼神中除了讶异,还带着些许惊恐,显然此消息对她的震撼极大。
平时嘻嘻哈哈看起来很随和的朱浩,现在居然是皇帝身边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人物?连唐寅都承认朱浩能力滔天,那朱浩现在的手段到底有多不可捉摸?
“我只是个贡士,连进士都还没考上呢,先生你可真会开玩笑,来我们喝酒……我以茶代酒!”
天被唐寅聊死了,朱浩只能转移话题。
能坐下来跟娄素珍喝酒,对唐寅来说好像是很荣幸的事,并不奢求太多,闻言立即举起酒杯,脸上全都是满足。
……
……
酒足饭饱,朱浩带唐寅离开。
出门后,朱浩不满地抗议:“先生,你到底啥意思?想不想跟她双宿双飞?”
唐寅道:“我不过是据实而言,倒是你小子,一嘴闲言碎语。夫人这般高洁,岂能容我这把老骨头污了她的名声?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