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在南昌时还因装疯卖傻落得一地鸡毛,杨廷和有心思关心此人才怪呢。
“去查查。”
杨廷和面色阴沉,“看他在兴府中到底充当如何角色……若他真的暗地里为新皇出谋划策,那就试探一下他的真实能力如何。”
杨慎道:“不如问问朱浩?”
杨廷和想了想,没肯定也没否定。
既然朱浩曾在王府中读书,料想知道唐寅的一些事,但在杨廷和看来,问兴王府中那些属官效果更好,但那些人跟新皇利益绑定,是否如实相告是个问题,所以这种事他不会过多干涉儿子,让儿子放手去查。
……
……
翌日清早。
刘春早早就到了翰林院,等候朱浩到来,准备好好感谢一下救命恩人,顺带再跟朱浩讨几粒先前对他使用过的药。
对于有胸痹隐患的人来说,犯过一次,足以让其感受到生死只在一线间,会更珍惜自己的命,虽然他们自己也知道这种病不会经常发作,可一旦发作……很可能就是天人永隔。
朱浩准点上班,刚进翰林院大门,就看到迎面负手而立的刘春,此时一群人围拢过来看热闹。
“……朱浩,你年岁尚幼便进翰苑,应早早定下表字,方便称呼,以后有修撰方面之事,尽管来问老朽,老朽必定倾尽全力帮你。”
刘春望向朱浩的眼神,有种长辈看晚辈那种溺爱。
旁边的人一阵羡慕嫉妒恨。
朱浩虽是状元,但才进翰林院几天?这就傍上了翰林院中的顶级大老,救命之恩且是起死回生的恩情,估计刘春把朱浩当至亲看待都不稀奇,朱浩随便做点事,功劳估计都会被放大数倍,更何况朱浩还会因此获得更多的做事机会。
朱浩显得很谦卑:“在下刚入翰苑,很多事会跟同僚求教,不敢打扰刘学士。这里有几份药,刘学士不妨留作备用,但此等药两三月后或效果就会减弱,需要重新调配,到时再给刘学士送去便是。”
这年头,想让硝酸甘油保持稳定性很难,保质期不会太长。
刘春笑容满面,自己还没跟朱浩提出再讨要几粒药备用,朱浩就主动给予,做人方面简直无可挑剔,这个子侄他认定了。
……
……
朱浩跟刘春作别,正要往修撰房走。
一群人围拢过来,有的问他是如何施救的,其间蕴含了什么道理,有的更加直接,向朱浩讨药。
“……家中有一长辈,胸痹之疾也曾发作过,好不容易才留得性命,若是能……望朱先生赐药。”
一时间,朱浩成了“朱先生”,翰林院这种讲究论资排辈的地方,几乎每个人都眼高于顶,现在突然变得如此客气,朱浩一时间很不适应。
余承勋本在修撰房内跟杨慎叙话,见朱浩被一群人簇拥着走过来,急忙出门,大声喝道:“喂,你们怎这么没眼力劲儿?以为神药是随便调配的?都去做自己的事!”
朱浩回过身,稍微解释了一下:“不过是家乡的偏方,不是每次都能奏效,望诸位同僚不要对此抱有太大的希望。遇到此等顽疾,更多是要靠天命。”
一群人这才悻悻散去。
朱浩回头对余承勋替他解围表示了感谢。
余承勋拉朱浩进房,到了杨慎面前,这次修撰房内只有杨慎和余承勋二人。
杨慎道:“朱浩,是这样的,你曾在兴王府读书,可知唐寅唐伯虎?就是江南才子中,以诗词、书法、绘画名满天下的那个六如居士!”
朱浩一听,就知道杨廷和方已将唐寅的事查清楚。
好在一切都在预料内。
或是自己已赢得信任,才会被如此直白问及。
但也不能掉以轻心,或许对方只是想试探他跟唐寅的关系呢?
“杨兄说的是唐先生?他在安陆兴王府时,曾为在下教习,平时接触颇多,最近他也到了京城,在下还曾与之见过面。”
朱浩此时可说是诚实可靠小郎君。
有什么说什么,除了细节上有一点小偏差,避重就轻,除此之外都是大实话。
杨慎跟余承勋对视一眼,随后问道:“那你可知,他在兴府中地位如何?先前做过何等事?”
朱浩道:“这个……我人微言轻,自然没法全盘知晓。不过先王健在时,王府中大小事情,很多都是他跟袁长史商议后决定,听说袁长史跟他交情很好……
“袁长史为任江西时,王府中大小事务几乎全出自唐先生之手,涉及平盗之战,还有赈济水灾等等。”